（共产主义杂志）很多思想家、政治家和学者从不同的角度探讨了公平、可持续和为民发展的问题。在自己的文章中，越共中央总书记阮富仲结合了越南市场经济中的社会主义定向的基本特征和重要属性的勾勒，探讨了公平、可持续和为民发展的问题。

公平、可持续和为民发展反映政治制度的本质、越南市场经济中社会主义定向的必然性

1930年越南共产党的第一份政治纲领强调，在获得民族独立后，越南革命将向社会主义迈进，让越南人民免受苦难、压迫、不公，并获得温饱、自由、幸福生活。此前，在1927年作品《革命道路》中，阮爱国—胡志明领袖把英国、法国、美国的资产主义革命视为“不到家”（不彻底）的革命，在进行多场革命后，这些国家的民众仍要遭受压迫和不公，而“我们既然为了革命而做牺牲，就应该做到底……这样才不要作多次牺牲，民众才能幸福”^（1）。凭着敏锐的政治眼光，在研究马列主义和精心总结实践的基础上，他老人家总结道：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彻底解决为民族带来独立、为所有人、所有民族带来真正温饱、自由和幸福的问题。在文章中，阮富仲总书记继续强调：“民族独立与社会主义密不可分是贯穿越南革命征程的基本路线，也是胡志明思想遗产的核心内容。”^（2）

早在革新初期和整个进程中，越南共产党就明确肯定：革新并不是改变社会主义目标，而是使得这一目标通过符合国家实践和过渡时期特点的更有效方式和办法来实现，克服之前的教条主义、主观臆断等弊病。当东欧和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崩溃（1989~1991）的时候，越南共产党冷静而明智地分析形势，找出原因并十分准确地断定，这是一种不再合适的、唯意志主义的现实社会主义模式的崩溃，而不是科学社会主义的崩溃。在此背景下，如何寻找符合向社会主义过渡时期不同历程的发展道路和方式，需要执政党创新理论的本领、智慧和能力，以便既坚定所选目标、理想，又有效治理革新时期每个历程目标的实现。承认过渡时期客观存在的非社会主义因素，但如何有效发挥积极一面，限制消极一面，加以引导和控制来服务社会主义事业？如何在日常生活中实现社会主义的美好价值，让民众能够体验并受益，是对党的领导地位和执政责任的重大考验？因此，“提出发展社会主义定向市场经济是我党具有根本性和创新性的理论突破，是通过实施三十五年的革新路线、源于越南实践并有选择地吸收世界经验的重要理论成果”^（3）对于解决上述挑战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阮富仲总书记的文章确立了关于革新进程中社会主义定向的辩证观点，克服了那些急躁、主观、急于求成的表现，或者看不到市场经济与国际一体化中社会主义因素与非社会主义因素之间的斗争的激烈和复杂性质；或者对现代资本主义有着片面的、错误的认识。

历经革新时期每一次代会，越南共产党又在关于社会主义定向市场经济体制的认识上迈出发展步伐，特别是十二大和十三大。然而，对社会主义定向的认识并不完全透彻。不少人只看到现象的一面，没有掌握和理解现代资本主义的本质；有人面对市场经济的弊端，如贫富分化、“小圈子利益”，为数不少的干部、党员腐败、不正之风、政治思想、道德、生活作风堕落等之后对社会主义定向产生了疑惑。在此背景下，阮富仲总书记的文章对越南社会主义定向市场经济作为“市场经济发展史上的一种新型市场经济；一种既遵守市场经济规律，又依据并在社会主义的原则和性质的引领和支配下运行的经济组织……这不是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也不是完全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因为我国仍处于过渡时期）”^（4）提出了辩证的观点。在此，公平、可持续和为民发展与社会主义定向的特征和属性密不可分的，意味着与充分的、完备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有所区别，与现代资本主义各种“不良发展”模式形成鲜明对比。

克服形式与内容、现象与本质之间、资本主义的固有本质和现代资本主义在福利上的一些局部、表面改善之间的片面和错误认识，文章对那些导致多方面危机、使社会不公变得越来越尖锐的现代资本主义身上的不治顽疾进行了解剖。这就是不道德的发展，因为只占总人口百分之一的富裕阶层却占有大多数财富和生产资料，掌控四分之三的财政、知识资源及主要大众媒体；很大一部分人口陷入极端贫困、饥饿、文盲、激烈的社会矛盾，典型的例子是2011年初在美国爆发的“99%反对1%”运动^（5）。那是没有基础的发展，因为增长建立在剥削人类劳动力的基础上，而不关心再生和培育人类能力、社会能力，没有为人的全面发展提供机遇，尽管各种资产阶级政体不断“嚷嚷”着人权。那是不够可持续的发展，因为当代人剥夺了子孙后代的发展能力，耗尽资源，导致环境退化和气候变化。那是不够和谐的发展，因为无限的物质生产和消费、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之间的不平衡导致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上的偏差，而在很多情况下，财富增加了，人们却要面对更多的不安、风险，缺乏安全感，没有真正的幸福。

这就诠释了以公平、可持续、为民发展为基本内容的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社会主义定向的必然性。资本主义本身不具备确保公平、可持续、为民发展的能力。对于资本主义，确保公平、可持续、为民发展是“奢侈”的，主要存在于带有民粹色彩的口号上。然而，公平、可持续、为民发展又是社会主义的自身需要。公平、可持续、为民发展成为组成社会主义定向基本特征、属性的重要内容之一，不同于现代资本主义旨在缓解阶级矛盾、减少社会冲突但无法彻底解决发展和发展治理根本性问题的一些社会福利局部、表面改善。

公平、可持续、为民发展与市场经济中社会主义定向的基本特征和重要属性的勾勒紧密结合的辩证

阮富仲总书记的文章首次概括道：“越南市场经济中的社会主义定向的基本特征和重要属性之一就是要把经济与社会相结合，经济政策与社会政策统筹实施，在每个步骤、每一项政策和在发展全过程中实现经济增长与社会进步和公正齐头并进。”（6）这是理论上至关重要的贡献，确立了与市场经济中的社会主义定向的基本特征和重要属性的勾勒相结合的社会主义过渡时期发展的辩证观点。

第一，公平、可持续、为民发展被视为组成市场经济中的社会主义定向的基本特征、属性的重要内容之一时，就要将其置于应有地位；忽视公平、可持续、为民发展则是背离社会主义方向的一种表现。一方面，“不等到经济发展水平高了以后才实现社会进步和公正，更不牺牲社会进步和公正来追求单纯的经济增长”^（7）；另一方面，要避免主观臆断、草率、唯意志主义，以发展到充分、完备水平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社会公正进步的标准强加于不同发展水平的社会主义定向市场经济。常见的主观臆断、唯意志主义弊病的表现如下：一是社会公正进步的实现没有被置于与经济政策的辩证关系中，把资源向社会福利保障倾斜，超出了国民经济的满足能力，导致对发展的投入受限，经济陷入停滞，没有充足的物质条件来实现长期的社会公正进步；二是看不到社会主义定向市场经济中旨在既达到社会公正又为发展注入动力的分配机制、形式的多样性，三是仅专注于当前短期的增长和发展，而没有关注未来长期可持续发展的能力，特别是耗尽自然资源，导致环境衰退。

第二，公平、可持续、为民发展体现在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经济政策与社会政策之间的辩证统一，被置于紧密关联、相互依存和推动的关系之中。要做到“每一项经济政策都必须面向社会发展的目标；每一项社会政策都必须旨在创造推动经济发展的动力”^（8）。在各种自然资源日趋稀缺、人员和科技资源对可持续增长发挥着支柱性作用的知识经济和第四次工业革命发展的条件下，投入人的发展的正确社会政策就是投入可持续发展。这需要从社会文化所有领域，从发挥人的潜力和力量来为可持续发展注入动力；必须克服那些认为社会文化单向地享受经济增长的成果，而看不到社会文化反过来也为经济发展注入动力的偏误认识。

第三，公平、可持续、为民发展体现在每一个步骤、每一项政策乃至整个发展过程中。这意味着，社会公正进步不仅是向往的目标，而且还要在每一个步骤中得以实现，体现在过渡时期每一项政策和整个发展过程。在国家的每个发展历程中，经济增长取得的成就必须给社会公正进步实施和生态环境保护予以合理分配。在正常发展条件下，必须做好储备和预防的计划，以便在面临风险、困难、危机时仍有社会政策保障的资源，包括应对正在发生的新冠肺炎大流行。每一项发展政策都是多重目标的，必须保证经济目标与社会目标的一致性，相互促进，实现协同效应。经济政策（投资、财政、信贷、贸易、物价、收入等）必须面向创造可持续就业，保证劳动者权益、各地区协调发展、收入再分配，以便实现社会公正，投入人的能力和社会能力发展、民众生活水平和质量改善。社会政策（教育、医疗、文化、就业、收入、社会保险、社会优待、社会救助等）必须面向有效推动增长模式创新和增长质量提升，以人力资源和科技为增长的主要动力，发展稳定、和谐、可持续的劳动市场，提升经济体的生产率、质量、效益和竞争力。

第四，公平、可持续、为民发展以丰富的方式和多元的机制来实现，包括机会公平、生产成果分配公平、权利和义务公平，实现经济可持续、社会可持续以及环境可持续。机会公平的表现首先是明确市场在各种资源调动、配置和利用中起着决定性作用^（9），使得资源面向有效利用，有能力的人始终能够在社会生产中自我肯定，合法致富得到鼓励^（10）。机会公平还通过确保对于教育、医疗、文化等免费或低费使用的基本、必要公共服务的获取权，使得所有社会成员得以提升学问、文化、健康水平，为可持续发展和获得进步机会奠定基础。这就是权利平等与实现权利的条件平等的保障^（11）。生产成果分配的公平，通过多种分配机制来保证，如基于劳动成果、经济效益、所贡献的资本和各种资源的初次分配，通过社会福利、社会保障体系和各种社区互助、共享形式的再分配。其中，按劳分配是主要的。我们制度下的社会公平还体现在社会优待、对国有功者关照政策^（12），旨在知恩图报、弥补一部分他们对国家、革命事业所作的贡献和牺牲。权利和义务公平体现在通过以正义和社会主义法治为基础的管辖机制来确保贡献与受益、违法违规程度与被处罚程度之间的匹配度。这些公平的形式相辅相成，在每一项政策、每一个步骤乃至整个过渡时期既为发展注入动力，又推动社会公正。

第五，公平、可持续、为民发展，是在建立适合生产力发展水平的进步生产关系的基础上进行的。建立进步、合适的生产关系，包含所有制关系、组织管理关系和分配关系等三个方面，其被置于发展社会主义定向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发展史上的一种新型市场经济；一种既遵循市场经济规律，又依据并在社会主义的原则和性质的引领和支配下运行的经济组织^（13）的条件下的。生产关系的三个方面有着相辅相成的辩证关系，有着直接保证公平、可持续、为民发展的意义。所有制关系最具决定性作用，但过渡时期还存在多种所有制形式、多种经济成分，因此充分、正确发挥所有制、组织管理和分配等每个关系方面的作用和功能，对于保证社会公平和为发展注入动力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在市场经济中，需要灵活运用“公共所有，私人治理”^（14）、“私人所有，公共利用”^（15）等方式。或者分配关系必须面向“双重功能”，既保证社会公平，又为发展注入动力^（16），使得所有社会主体始终能看出对土地、国有资产等一切资源的直接利益，高效负责任利用，不断探索创新，优化管理效率，推动可持续发展。

第六，处理好政府、市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在制定和组织落实公平、可持续、为民发展的主张和政策中以政府为主导。政府、市场与社会等要素相互补充和取长补短，共同推动发展。市场经济的积极一面是有效配置资源，刺激各种市场主体的活力和创新，发展生产力，但它的不足就是往往注重具备支付能力的需求，资源走向能够盈利的地方，因此不注重公共商品、服务的生产，甚至因为追求利润，很多企业还牺牲公共利益（如导致环境污染，生产和贩卖假冒品、违禁品等）^（17）。从而导致贫富分化、财富两极分化、各地区发展差距，对可持续发展的能力构成威胁。因此，公平、可持续和为民发展，首先而且最重要的是要增强政府的作用和责任，即制定公平的体制、法律来为所有组织和个人自由活动创建环境，利用计划、规划、税收政策、投资政策、信贷政策、就业政策等工具来指导、吸引和调节所有经济成分的运作，包括调节利益来保证社会公平、可持续和为民发展，创新和提升公共部门、机构的运作能力，特别是生产和供应那些社会需要但私人不参与或效率不高的公共商品、服务。与此同时，公平、可持续发展只有在增强企业的社会担当，社会和社区的共享和互助意识和精神，发扬每个公民参与市场关系、积极负责任使用各项公共服务，杜绝依赖、坐享其成心理的时候才能充分实现。

关于与市场经济中社会主义定向保证相结合的公平、可持续、为民发展的具体指引

第一，社会公平通过“实行分配制度主要根据劳动成果和经济效益，同时要根据资金和其他资源的贡献率，以及通过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制度进行分配”^（18）来保证的。

—主要根据劳动成果和经济效益进行分配，意味着发挥每个人的积极性和创新活力，充分动员潜能和力量来发展经济社会，资源得以有效配置，在多成分经济中确保分配关系与所有制关系、管理关系之间的统一性和同步性。这就是为发展注入动力的初次分配，它为劳动者、管理者、雇主、投资者带来直接利益，使得资源得到有效利用，发挥每个人的创新力来为自己合法致富并为社会做贡献。当上述关系在现代且充分的市场经济体制下顺畅运作，就是为所有市场主体致富机会平等权利的保障。然而，致富机会的平等往往会给那些具备抓住机会的能力的人带来优势，而不利于那些在体质、精神或者把握机会能力上受限或欠缺（因为先天原因、社会风险或者自然、社会文化条件障碍等）的人，因此需要通过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障的分配方式来进行弥补。

—通过社会福利进行分配，对于克服、减少初次分配中发生的社会不公有着重要意义。通过社会福利进行分配，与政府的调节作用密不可分，发挥企业的社会担当和社会的互助，以政府的角色为主导。市场经济中的社会福利，以多元化的形式来实现，以教育、医疗、文化等免费或低费使用的基本、必要公共服务为支柱。社会福利由政府全部负责（支付费用、组织供应），确保所有社会成员对于基本、必要公共服务的平等获取权利，不排除任何人。各种带有社会保障功能的社会福利形式又面向一些具体的对象，如以国家财政资助遭遇风险的人（如新冠肺炎疫情期间），资助贫困者购买医疗保险，向贫困大学生提供助学金等，保证弱势群体、低收入者或处境困难人员获取基本、必要公共商品、服务。获取免费的基本、必要公共商品、服务（或者获得资助来支付服务费）后，这些人员不仅能增强内生能力（体质、知识、文化等），而且还能利用自己有限的财力投入改善生活质量，进而获得发展的机会。此外，政府还支持、鼓励私营部门参与基于市场原则供应部分社会服务，满足个人需要和消费者支付能力。

—通过基于缴纳—享受和共享机制的社会保障体系来分配，保证所有社会成员始终保持最低收入，不会因为遇到风险、失去劳动能力或失业而陷入极端困境，其支柱是可持续就业、社会保险和医疗保险。如果初次分配确保缴纳水平与享受水平之间的公平，为发展注入动力，但又造成各社会成员之间收入不平等；基于社会福利的再分配带来平等的机会和发展条件，但也容易导致供应单位停滞不前和免费公共服务使用者坐享其成的心理；那么基于缴纳—享受和各社会成员间共享机制的社会保障体系的再分配，对于初次分配和基于社会福利的再分配有着补充和弥补不足和缺陷的功能。在此，社会公平不仅反映一个人缴纳水平和享受水平之间的相关性，还要将其置于一个基本面、经济发展水平和各种社会道德价值之中。如果一个社会群体过着富裕生活，但那些因为先天因素或者地理自然、社会文化条件的障碍而遭遇困难的弱势群体被掉队，那么全面社会公平就无从谈起。这些天然的社会不公形式的克服，很需要基于各社会成员间共享机制的分配系统的作用。那就是一个“朝着人文、进步价值的社会，基于整个社会的共同利益与人的正当利益相协调，这在本质上不同于通过竞争夺取个人和派系私利的社会”^（19）。

第二，机会的公正和平等基于尊重、确保健康合法的自由竞争，避免发生导致市场机制失去效力和积极一面的各种竞争违法行为，在全民得以获取基本、必要公共服务时为人的全面发展创建环境、条件和基础。

—机会的公平首先基于尊重健康合法的自由竞争，不允许发生导致市场机制失去效力和积极一面的各种竞争违法行为；使得每个市场主体、每个社会成员靠发挥自己的能力和品质获得应有的合法正当利益，而不损害其他主体的正当权益；保证每个人的利益与社会共同利益朝着同一方向发展。政府的干预不可扭曲市场，而是确保竞争健康进行，纠正市场的缺陷，面向透明的市场，以建立机会的公平。此情况下的机会公平为发展注入动力，不同于资本主义中那种“大鱼吃小鱼”“快鱼吃慢鱼”、一个社会群体的发展排斥另一个社会群体发展权利的竞争^（20）。它也不同于将能者与无能者、勤奋的人与懒惰的人混为一谈的那种消除发展动力、给那些贡献多但获得与贡献少的人一样的分配的人带来不公的平均主义。机会的公平不仅在于经济关系，而且还表现于政治社会关系的方方面面，即为那些实德实才者受到重用，为自我肯定而奉献和奋斗，为社会作出积极贡献保证了民主自由的环境。

—机会的公平基于确保对于各种发展资源的获取权，特别是土地、金融、信贷、通信等资源。越共十三大强调了在各种资源特别是政府资源调动、配置和利用中运用市场原则，如土地使用权招投标、公共采购招投标、供应竞争和对各种商品、服务，包括基本公共服务实行市场价格机制^（21）。投入有着社会保障功能的社会福利的国家财政资源的运用也要符合市场原则，面向发挥获得国家帮扶的人员努力向上的能力，避免停滞、依赖、坐享其成的目标。那就是社会政策银行的活动，确保贫困户获得优惠信贷的权利，向贫困大学生提供优惠贷款，支持职业培训来转换民众生计等，旨在激发那些享受国家资源扶持的民众的积极性。在数字政务的条件下，当各种数字资源被民众和企业平等、公开、透明获取，将克服信息不对称状况，助力推动发展机会的公平。

—发展机会公平基于对获取教育、医疗、文化等覆盖全民的各种基本、必要公共服务的权利保障，通过关注发展体质、提升学问和文化水平来协助所有人增强内生自主能力并能够利用各种机会来实现进步。教育真正成为首要国策，对小学实行免费教育，逐步将半公立学前教育单位改为公立学前教育单位，对教育培训投入应有比例的财政支出，旨在通过为民众配备学问、知识、技能来推动公平的发展机会。那是给发展医疗系统，资助贫困人和少数民族同胞购买医保投入合理的财政支出，确保低收入者获得诊疗而不被“贫困化”。那是投入文化和各种公共空间（公园、树木、湖泊、改善生活环境等）的开发，旨在提升民众非收入性福利，使得所有人获得锻炼身心健康、发展能力的条件，确保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和谐。

第三，结合建立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发扬人民当家作主权利、捍卫法律秩序、纪律和规矩来实现权利与义务的公平。

阮富仲总书记的文章明确了社会主义法治国家与资本主义法治国家之间的本质区别。如果资本主义的法治是保护和服务资产阶级利益的工具，那么社会主义制度的法治则是代表和行使人民当家作主的权利，保障和保护大多数人民利益的工具。通过法律的实施，政府确保人民有条件成为政治权力的主体，对一切侵犯祖国和人民利益的所有行径实施专制^（22）。如此说来，这里的公平体现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在商业活动中，那是所有市场主体在法律面前的平等，以便实现经营自由，一切纠纷按法定的纠纷解决方式或各方协商一致（和解、商量、仲裁或法院）来处理；在司法活动中，那是违法行为的性质、程度与通过公正、客观、正义的裁决所示的受法律惩治的程度之间的公平。

第四，可持续发展通过认清作为现代资本主义中各种“恶性发展”模式必然后果的正在发生的每一场危机来提及的，证明了资本主义在经济、社会和生态上均不可持续发展^（23）。因此，社会主义定向的一项重要内容是实现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可持续发展，以确保我们当代人和后代人拥有健康的生活环境，而不是无限量地开发、争夺资源、消耗物资和破坏生态环境^（24）。那还是明确人在发展战略中位于中心地位；文化发展和人的培养是革新事业的目标和动力；教育与科技发展是头等国策；环保是关乎存亡的问题，是可持续发展的标准；打造幸福进步家庭，使之成为社会的健康、牢固细胞，实现性别平等是进步和文明的标准^（25）。

第五，为民发展贯穿于确保公平、可持续发展的所有内容之中，在于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之间的和谐，每个人都有条件全面发展自己的能力来肯定做人的尊严，人们能够生活在自由、安全、团结、仁爱、互助、没有压迫和不公的环境中。阮富仲总书记的文章多次提到“幸福”的概念，其语境分别是：弘扬胡志明主席的独立、自由、幸福思想价值^（26），继续肯定纲领所示的社会主义特征^（27），建设幸福家庭^（28），一切路线，国家的所有政策、法律和活动，都是为人民谋福利，以人民的幸福为奋斗目标^（29）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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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富仲总书记的署名文章是在越南共产党、越南民族、越南人民正在努力组织落实十三大路线，力争推动越南到21世纪中叶成为高收入发达国家的背景下公之于众的。结合越南市场经济中的社会主义定向的基本特征和重要属性的勾勒，弄清公平、可持续和为民发展的问题，有着补充、发展越南过渡时期理论的意义，确保在每一项政策、每一个步骤乃至整个国家革新过程中有效治理社会主义目标的实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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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胡志明全集：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11年，第二卷，第292页
（2）（3）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共产主义杂志，2021年5月第966期，第6、8页
（4）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同上，第8页
（5）请看：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同上，第5页
（6）（7）（8）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同上，第8、8、8-9页
（9）请看：越共十三大文件：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21年，第一册，第133页
（10）（11）（12）请看：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同上，第9、5、9页
（13）请看：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同上，第8页
（14）例如技术设施属于国有的，但引进私人运作、治理和开发；土地为全民所有，政府作为所有者代表并统一管理，但土地使用权交给组织和个人并被视为产权
（15）例如政府承租私人所有的工程来使用，而不是容易浪费和损失的财政投入，但政府又有权对个人的这一财产征收财产税、所得税
（16）请看：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同上，第8页
（17）请看：段明训：当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管理中政府、市场与社会关系处理面临的问题，共产主义杂志“当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管理中政府、市场与社会关系”专题，2021年第一期，第28页
（18）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同上，第8页
（19）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同上，第9页
（20）请看：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同上，第6页
（21）请看：越共十三大文件，同上，第一册，第132页
（22）（23）（24）（25）（26）（27）（28）（29）请看：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同上，第10、4-5、6、9、6、7、9、9页

文章来源：《共产主义》杂志2021年11月第97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