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主义杂志)奠边府大捷是一个殖民地民族击败一个西方帝国现代军队的辉煌胜利。这也是被压迫民族抵御外国侵略者斗争史上最典型的胜利,开启了世界范围内旧殖民主义崩溃的进程。因此,奠边府大捷永远成为越南人民顽强不屈的精神、智慧和创造力的光辉象征。七十年过去了,这一胜利在当今革命事业中仍然保留原有的价值和意义。
1953年底,胡志明主席和党中央常务委员会在太原省定化县富庭乡召开会议,决定开启1953年至1954年冬春攻势和奠边府战役 _图源:hochiminh.vn
一、奠边府是西北山区西部的一个大山谷。奠边府平原长约18公里,宽约6至8公里。这里是西北地区最大、最富饶、人口最稠密的平原。奠边府位于越南与老挝边界附近,地处许多重要主干道和小路的交汇处,东北与莱州相连,东和东南与遵教、山罗、那产相连,西部与老挝琅勃拉邦,南部与老挝桑怒相连。对于法国殖民主义者和美国干涉主义者来说,奠边府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战略地区,是越南北部、上寮地区和中国西南部之间流动的战略位置,可以成为对其在东南亚地区战略阴谋中起着举足轻重作用的陆军和空军基地。
在奠边府的敌军被编成一个由3个相互支持的分区组成的集团据点群,共有49个据点。每个据点都有防御能力;许多据点被整编为据点群,称为“复合抵抗中心”,其兵力机动,火力强大,工事系统坚固,周围有交通壕和带刺铁丝网,具有相当强的独立防御能力。每个分区都包括许多这样坚固的抵抗中心。每个抵抗中心以及整个据点群都受到地下防御工事系统、辅助防御工事系统(铁丝围栏或场地、雷区)以及非常强大的火力系统的保护。
奠边府有两座机场。除孟青主机场外,还有一个位于洪禽的备用机场,每天通过空中桥梁与河内和海防相连,平均每天有近100架次运输飞机运送货物约200至300吨和空投约100至150吨。凭借强大的力量和牢固的防御结构,法军驻印度支那远征军总指挥纳瓦尔曾断言奠边府是印度支那有史以来最坚固的集团据点群,是一座“无懈可击的堡垒”(1)。
越南方面则有战斗精神高昂、武器技术装备先进、有歼敌决心的精锐主力部队;同时拥有庞大的后方力量,人民坚信越南共产党的领导,愿意集中一切力量支援前线,为军队履行职责提供粮食和弹药保障。
凭着将大部分精锐主力集中在奠边府战线,歼灭敌军在印度支那战场上最强集团据点群中最精锐兵力的决心,经过56个昼夜的持续战斗,奠边府集团据点群被摧毁。历史性的奠边府战役于 1954 年 5 月 7 日大获全胜(2)。
奠边府大捷是抗击法国殖民主义侵略者战争的巅峰,为结束法国殖民主义对印度支那三国的殖民统治奠定了基础,是经过数千年历史锤炼而成的越南民族浓郁的爱国主义情怀和坚强不屈意志的胜利。这也是以胡志明主席为首的越南共产党正确而创新的人民战争路线,决战决胜、“敢战、决战、知战、知胜”的意志,全民族大团结的力量,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精神,争取国际社会的支持和援助,统筹民族力量与时代力量的努力的胜利。武元甲大将强调:“奠边府大捷的深度隐藏在民族数千年顽强不屈的传统之中,来源于荣村男孩三岁就上战场杀敌然后冲上九重云霄的传奇勇气。这种深度隐藏在李常杰的诗句中:“南国山河南帝居”,从《檄将士文》《平吴大诰》到胡志明主席的《全国抗战号召书》”( 3)。
二、七十年过去了,但历史性的奠边府大捷的历史意义、时代地位和宝贵经验,对当今国家革新事业仍然具有宝贵的价值和深刻的时事性。
奠边府大捷是越南民族爱国主义精神、坚强不屈意志的伟大象征。奠边府决战发生在远离后方,峡谷和深渊众多,几乎没有战略交通网络的险峻崎岖的山地。面对这种情况,后方和前线的合力得到了充分发挥,以全面、及时地满足部队在整个战役中的所有需求。全党全军全国人民以炽热的爱国主义情怀和“为祖国决生而决死”的精神,构筑了牢固的后方,为服务奠边府战役贡献了人力和物力。
各族人民以“一切为了前线,一切为了胜利”的口号,克服困难,夜以继日,为战役服务。数十万同胞纷纷充当民工、冲锋青年,参加修路、运输、服务战场,在路况困难、交通工具简陋以及敌人猛烈攻击的情况下为一个离后方数百公里的前线提供后勤保障。
除了大团结精神和为奠边府战役作出的巨大人力物力贡献外,越南的勇气和智慧还体现在全民族特别是那些直接与敌人战斗的前线冲锋战士的决战决胜精神。奠边府战役是一场持续多日的战役,双方都付出了最大努力。正因因此,这是一场极其艰苦的战斗,损失和牺牲很大。但在以胡志明主席为首的越南共产党的领导、组织、教育和训练下,民族的不可战胜的精神力量已被激发并转化为战胜敌人的物质力量。
奠边府大捷是抗击法国殖民主义侵略者战争的巅峰胜利,为促成关于在印度支那结束战争、恢复和平的日内瓦协定的签署奠定了决定性的基础。1954年5月7日17时30分,越南人民军攻克了奠边府集团据点群指挥部,德·卡斯特里斯将军及全体参谋人员被活捉。历史性的奠边府大捷是1953年至1954年冬春战略攻势的巅峰,是越南民族在抗击法国殖民主义者的战争(1945年至1954年)中取得的最伟大、最辉煌的胜利。奠边府战役是在日内瓦会议正式讨论印度支那问题前一天取得彻底胜利的,为我们在谈判桌上创造了新的“地位”和“力量”。这次胜利彻底粉碎了法国殖民主义者和美国干涉主义者的侵略野心,迫使他们签署了日内瓦协议,结束了印度支那战争。胡志明主席明确指出:“奠边府就像历史上一座辉煌的金色里程碑。它清晰地记录了殖民主义走向下坡路和崩溃瓦解,同时世界各地的民族解放运动正在崛起并取得彻底胜利的过程”(4)。
越南赢得承认和尊重基本民族权利的承诺,半个国土得到彻底解放。
奠边府大捷肯定了越南共产党和胡志明主席的正确而创新的抗战路线。这就是全民、全面、长期、自力更生、充分弘扬越南民族的爱国传统和争取独立自由的意志的抗战路线。 1953年9月,越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讨论1953年至1954年冬春军事任务,制定了战略和作战指导原则。 1953年12月6日,中央政治局批准1954年春季作战计划,决定开启奠边府战役;任命武元甲大将为战役党委书记兼司令员。上前线前,胡志明主席将全部决策权交给大将并嘱咐道:这次战役在政治上和军事上都非常重要,一定要赢,先胜后战,不胜不战。1953年12月,胡志明主席致信奠边府战役官兵,鼓励他们发扬战斗精神,保持必胜决心。
我们党很早就提出并成功组织实施了全民全面抗战路线,激发和充分弘扬了人民在军事、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的爱国主义精神、活力和创造力;凝结和聚集了从北到南、从平原到山区、从城市到农村、从自由区到敌占区、从后方到前线的人民群众的伟大力量;弘扬越南内在因素、传统和人民的力量、民族团结精神和自力更生的意志。各个岗位上的每一位爱国民众都积极参加抗战、建国,为奠边府战役做出了贡献。
奠边府大捷肯定了越南人民军的成长和壮大。 此役集中最强兵力,组织兵种协同作战,形成克敌制胜的力量。这是军队动用兵力规模最大的战役。这是抗法战争中兵种协同作战水平最高的战役,标志着越南人民军的成长和壮大。随着兵力的集中,该战役的打法与以往的进攻战役相比也有了非常重要的发展。“稳扎稳打”(5),先胜后战,不胜不战,明确肯定了越南部队在战场上攻敌的主动性。
奠边府大捷是了越南民族力量与时代力量相结合的结晶。正如胡志明主席所言,奠边府大捷“是我国人民的伟大胜利,也是世界上所有被压迫民族的共同胜利”(6)。
越南民族争取独立与和平的斗争得到了世界爱好和平、民主与进步的各国人民的支持。越南人民的抗法战争得到了老挝、柬埔寨两个邻国人民的战斗配合,中国、前苏联的重要帮助以及包括法国爱好和平人民在内的国际友人的支持。各个民族都必须靠自己的力量争取独立和自由,但奠边府引发的链式反应作用具有巨大的震撼力,加上时代力量的支持,形成了机遇、资源上的因素,促进各进步运动之间的斗争协作,帮助了许多民族在争取独立和自由的道路上取得了胜利。
三、继历史性奠边府大捷之后,越南民族继续取得一个个辉煌战功:1972年“河内—空中奠边府”大捷、1975年历史性的胡志明战役促成了南方完全解放、祖国统一,全国走向社会主义建设,坚决捍卫了祖国的独立、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
弘扬奠边府大捷精神,经过近40年的革新,在越南共产党的领导下,国家的革新事业取得了许多具有历史性意义的伟大成就,使 “我国从未有过如此宏伟的基业、潜力和国际地位与威望”(7)。但面对瞬息万变的世界和地区形势,要求我们在新的条件下继续弘扬奠边府大捷的宝贵历史经验。
那就是保持和加强党的领导作用,不断提高党的领导力和战斗力的经验。在当前背景和条件下,必须加强党的政治力量、思想力量和组织建设。党的领导方式必须更新,以适应革命的要求和任务;经常对干部和党员进行革命道德教育和培养;结合干部、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管理人员、机关、单位一把手树标杆当表率的责任推进学习和践行胡志明思想、道德和风格。
那就是新形势下弘扬全民族大团结力量的经验。在新形势下,越南共产党继续强调:民族大团结是越南革命的战略路线,是建设和保卫祖国的巨大动力和资源。加强以党领导的工人阶级与农民阶级和知识分子队伍之间的联盟为基础的全民族大团结力量。大力发挥人民群众的一切资源和一切创造潜力来建设和保卫祖国;以建设一个和平、独立、统一、领土完整、民富、国强、民主、公正、文明的越南的目标为共同点;尊重那些不违背国家民族共同利益的差异;弘扬民族精神、爱国传统、仁义和宽容精神来凝聚和团结海内外越南人,加强人民群众与党和国家的密切联系,创造全民族大团结的新活力。越共十三大继续肯定:在建设和牢牢捍卫越南社会主义祖国的事业中“充分发挥全民族大团结力量,弘扬社会主义民主和人民当家作主权利”(8)。动员和发挥全民族大团结力量,始终与在社会生活中扩大民主、维护国法纲纪的要求联系在一起。为胜利实施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和“民富、国强、民主、公正、文明”的目标,必须继续弘扬全民族大团结力量、越南人民在社会生活各个领域中的意志、毅力和创造力。值得注意的是,为了发挥在全民族大团结力量中的领导核心作用,党本身必须成为团结统一的表率。“党内团结是凝聚政治体系团结、全民族大团结和国际团结的核心和坚实基础”(9)。
那就是关于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精神、统筹民族力量与时代力量的经验。当前的新形势要求正确认识和牢牢掌握民族力量与时代力量相结合在确保越南国家民族最高利益中的内涵。如果说在抵御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的战争中,民族力量被明确为爱国主义、民族团结、决战决胜的意志,那么今天,越南共产党则强调以全民族大团结力量为核心问题的“全民族的综合力量”即由全国人口规模和质量所形成的、通过物质力量与精神力量相结合表现出来的国家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国防安全的综合实力。当今时代力量是由各种大趋势,特别是和平、合作与发展的趋势,以及多极、多中心、民主和平等的世界秩序,各进步势力在争取和平斗争中的力量和各国力量等因素构成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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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纳瓦尔计划是一项大规模战略计划,旨在18个月内消灭越南大部分主力,取得决定性战略胜利,迫使越南按照法国政府提出的条件进行谈判,其本质是把越南永远变成法国殖民主义者和美国干涉主义者的殖民地和军事基地。
(2)在奠边府,越南歼灭并俘虏敌军16000余人,包括整个集团据点群指挥部,其中将军1名,指挥员16名,军官和士官1749名。被歼灭的敌军包括17个精锐步兵营(包括7个伞兵营)、3个炮兵营、近1个工兵营,共21个营。总体而言,在全国战场上,在这次冬春攻势中,越南共歼敌11.2万人,是敌军在印度支那武装力量的四分之一,其中25个营被彻底摧毁。在奠边府被击落和摧毁的美军轰炸机、战斗机和运输机,包括B.24轰炸机和C.119重型运输机,数量为62架,而全国战场为177架,也就是摧毁了敌方空军在印度支那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兵力。
参见:武元甲大将:《奠边府》,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13 年,第205-206页
(3)武元甲大将:《奠边府》,同上,第359页
(4)胡志明全集: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11 年,第14卷,第315页
(5)在这场决战中,胡志明主席对武元甲大将给予了全部信任,并叮嘱:“这场仗非常重要,一定要打赢。先胜后战,不胜不战”。因此,在奠边府前线,战役党委和指挥部积极主动、创造性地改变了作战方针,由“速战速决”转为“稳扎稳打”。
根据:武元甲大将:《奠边府—历史之约》,人民军队出版社,河内,2000 年,第66页
1954年1月30日,武元甲大将写信向胡志明主席、长征总书记和中央政治局汇报:“我们认为,面对像奠边府这样得到了增援的敌人,我们必须采取逐步歼灭的打法”。战役党委的“稳扎稳打”计划获得了中央政治局批准。
根据:《奠边府—日内瓦会议,党的文件》,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14 年,第214-221页
(6)胡志明全集:同上,第14卷,第271页
(7)越共十三大文件: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21 年,第一册,第25页
(8)越共十三大文件:同上,第一册,第50页
(9)越共十三届八中全会文件: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23 年,第139页
文章来源:《共产主义》杂志2024 年 4 月第 103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