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主义杂志）在实践总结和理论研究的基础上，越共十三大强调，实行革新35年后，“关于革新路线，关于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不断完善并逐步得到实现" ⁽¹⁾。革新35年多后取得的具有历史性意义的重大成就表明了党关于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创新。

关于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在政治理论体系中有着关键地位和总体作用，反映着政治制度的总体模式、本质特征和国家发展的目标、方式和道路。保持关键地位，是因为该理论决定着政治理论的其他板块、领域；发挥总体作用，是因为它设计出越南社会主义模式，并勾勒出通过每一个发展历程和步伐逐步实现该模式的路径。

越南社会主义的特征

明确包含着反映未来处于完备状态的模式发展质量的结构性特征的社会主义模式，是十分艰巨复杂的基本理论问题之一，一直得到越南共产党结合思维、认知的进步去补充和发展的。

过去，科学社会主义的创立者们仅仅根据其对人类在历史上所经过的各种经济社会形态的分析，提出一些对社会主义特征具有预测性的基本轮廓，特别是那些需要“越过”资本主义制度的界限。社会主义的发展实践表明，社会主义在本质和目标上是统一的，但过渡时期的发展模式由于受不同国家民族历史文化特点和发展水平而十分丰富多样。

立足于辩证唯物主义，胡志明主席从许多不同的方面看待社会主义：从爱国主义和解放民族的渴望，从道德的方面，从文化的角度，从人文主义。他老人家所创建的社会主义特征是一个反映着真正优越、充满崇高人文性的新发展质量的制度。“只有共产主义才能拯救人类，不分种族和来源地给地球上的一切人带来自由、平等、博爱、团结、温饱、给予一切人和为了一切人的就业、喜悦、和平、幸福”^（2）。他强调：“没有任何制度像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制度那样尊重个人，考虑正当的个人利益并保证它得到满足”^（3）。

对于越南，社会主义是由越南共产党领导，“旨在使得劳动人民摆脱贫穷，人人有工作，获得温饱，过上幸福生活”^（4）的必然发展之路。过去近一个世纪，越南革命取得的巨大成果，更证明了胡志明思想的价值和强大生命力，特别是关于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思想。

早在发起革新之初，越南共产党就坚决明确，革新并不是改变社会主义的目标，而是使得该目标，通过关于社会主义的正确观念以及合适的方式、步骤和举措得到有效实现。

越南共产党的理论创新表现于以六大特征确定越南社会主义模式。那就是：第一，由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第二，拥有依靠现代化生产力和主要生产资料公有制的高速发达的经济体；第三，拥有富有民族特色的先进文化；第四，人们得以从压迫、剥削、不公解放出来，按能力工作，按劳取酬，过上温饱、自由、幸福的生活，获得个人全面发展的条件；第五，国内各民族平等、团结、互助和共促发展；第六，与世界各国人民建立友好合作关系。这是反映着越南人民在越南共产党领导下努力建设和面向的越南社会主义的本质或者基本目标、发展质量的结构性特征。

革新事业的实践帮助越南共产党对社会主义有了新了解和认识。因此，《社会主义过渡时期国家建设纲领》（2011年补充发展案）补充、发展成了越南社会主义的八大特征：“我国人民建设的社会主义社会是民富、国强、民主、公正和文明，由人民当家作主，拥有发展水平高、依靠现代化生产力和与之相符的先进生产关系的经济，拥有富有民族特色的先进文化，人民过上温饱、自由、幸福的生活并获得全面发展的条件，越南各民族平等、团结、相互尊重和共促发展，拥有由共产党领导的民有民治民享的社会主义法治国家，与世界各国建立友好合作关系的社会”^（5）。

较之于1991年纲领，2011年纲领补充了两个新特征，即“民富、国强、民主、公正、文明”和“拥有由共产党领导的民有、民治、民享的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凭着这八大特征，越南人民奋斗建设的社会主义是“发展要真正为人民服务，而不是为了谋取利益而剥削和践踏人品的社会”^（6）。这也是“朝着人文、进步价值……，基于整个社会的共同利益与人的正当利益相协调，这在本质上不同于通过竞争夺取个人和派系私利的社会”^（7）的社会主义模式。随着革新事业的推进，在充分明确社会主义的本质、核心特征的同时，越南共产党对于向社会主义过渡时期，特别是在不同国家发展历程中实现社会主义目标的符合客观规律的方式，不断有了更加充分的认识。

纲领中反映着社会主义制度本质性目标的社会主义模式特征，成为了凝聚着全民族力量和团结国际来建设和保卫祖国的一面旗帜。那是蕴含着科学理想、道德动机，致力于民族长存、国家昌盛、人民过上温饱自由幸福生活，致力于社会进步和人类尊严、品格以及一个更加美好世界的目标。

带着科学理想，所以面向的目标要通过科学依据来论证，克服过去主观的、教条的观点；带着道德动机，因此社会主义面向崇高的价值，不同于自私自利的动机和机会主义的行为。上述的社会主义特征不仅表现于需要指引未来的完备结构的状态，而且还要在国家革新过程中逐步得到实现和形成，让民众通过不断改善的生活质量以及得以提升的国家力量、实力、声望和地位得到见证。

向社会主义过渡时期新旧事物、进步与退步之间复杂的交织性以及长期艰苦的斗争

革新之前，越南共产党尚未充分认识向社会主义过渡时期是一个相对长远的历史过程，必须经过多个阶段和中间步骤；因此，出现了草率、主观臆断的思想，将未来完备结构状态下的社会主义特征强加于实际。

1986年12月召开的党的六大发起了革新路线，通过对整个过渡时期进行“阶段化”“路线化”克服了上述“急于求成”的思想，重申：“我国的过渡时期，由于在小生产的基础上直接迈向社会主义，越过资本主义发展阶段，当然要漫长且十分艰难的。这是一个深刻、全面、彻底的革命变革时期，旨在从无到有地建立一个新的社会制度，包括生产力、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8）。其中，“第一个阶段”是过渡中的一小步，目标是推动我国摆脱经济社会危机，为推进国家工业化现代化提供坚实的前提。1991年纲领明确：“我国向社会主义过渡是一个漫长的、经过许多阶段的过程。第一个阶段的目标是通过全面革新，让社会达到扎实的稳定状态，创造下一阶段快速发展的势头”。

2001年4月召开的党的九大在总结革新15年实践的基础上对需要“越过”的进行量化，对需要从资本主义身上“继承”以实现向社会主义过渡的进行评估：“我国前进的道路是越过资本主义制度，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发展，就是越过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与上层建筑统治地位的确立，但吸收、传承人类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取得的成就，特别是科技成就来快速发展生产力、建立现代化经济”^（9）；同时强调“建设社会主义，越过资本主义制度，创造社会在所有领域上质的变化是十分艰巨复杂的事业，因此要经过包括多个具有过渡性的阶段和经济社会组织形式的漫长过渡时期”^（10）。过渡时期的交织性、艰巨复杂性已被阮富仲总书记明确指出：“在过渡时期，社会主义的各种因素正在形成、确立和发展，也在若干领域上与包括资本主义因素在内的非社会主义因素相互交叉和竞争。在市场经济、开放和融入国际社会的条件下，这些交叉和竞争现象显得更加复杂和激烈”^（11）。

凭着当前的理论成就，过渡时期分成以下阶段：“第一阶段”的任务是为给推进国家工业化现代化做前提准备创造坚实稳定的状态，而“第二阶段”旨在推动我国摆脱欠发达状况并基本成为一个工业国。党起初的计划是到2020年基本完成“第二个阶段”的目标，但由于多种原因，我们不得不调整路线图。党的十三大明确了越南到2025年成为工业迈向现代化、摆脱中等偏下收入的发展中国家，到2030年成为工业现代化、中等偏上收入的发展中国家，到2045年成为高收入的发达国家的目标；是一个对调整推进工业化现代化的路线图的表达方式，并为“后工业化”阶段明确了力争成为发达国家的内容。

党的2011年纲领明确：“走向社会主义是我国人民的渴望，是越南共产党和胡志明主席的正确选择，符合历史的发展潮流……这是一个深刻、彻底的革命过程和新旧事物的复杂斗争，旨在促成社会生活所有领域质的变化，必然要经过一个多个发展步骤、多个经济社会组织形式相交织的漫长过渡时期”^（12）。

如此一来，对越南走向社会主义的过渡时期的理论认知逐步得到补充发展且不断完善。这是越南共产党继续肯定，实现向社会主义的过渡、越过资本主义制度，是一个漫长、艰巨、复杂的革命事业，因此要坚持，避免主观草率，要立足于国情，尊重客观规律，避免教条主义、生搬硬套等的依据。

越南社会主义建设方向

越南社会主义建设方向是一项重要内容，一直被党结合不同阶段进行认识和补充。1986年召开的六大提出各项经济计划和政策的指导思想是解放一切现有产能，挖掘国家的一切潜力和优势并有效利用国际援助来大力发展生产力，同时建设与巩固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为沿着社会主义道路实现民富国强的目标，最重要的是要根本改变经济社会欠发达的状况，摆脱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面临的一切障碍。

党的1991年纲领明确以下基本方向：一是建设社会主义国家，民有民治民享的国家，充分实现人民的民主权利；二是朝着现代化方向发展生产力和实现国家工业化，不断提高社会劳动生产率和改善民生，由低到高地逐步建立所有制形式多样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三是发展社会主义定向的多成分商品经济；四是在思想和文化领域进行社会主义革命；五是实行民族大团结政策，巩固和拓展民族统一阵线，集聚所有力量为民富国强事业而奋斗，奉行和平、与所有国家友好合作的对外政策；六是建设社会主义和捍卫祖国是越南革命两项战略任务，提高警惕，巩固国防，维护政治安全、社会治安秩序，捍卫祖国和革命成果；七是建设政治、思想和组织上廉洁强大的党，使之肩负起任务，保证党圆满完成领导我国社会主义革命事业的任务。

对1991年纲领落实20年情况进行总结，2011年纲领补充、发展成了八大方向：一是统筹推进国家工业化现代化与知识经济发展、自然资源和环境保护；二是发展社会主义定向市场经济；三是建设先进的、富有浓郁民族特色的文化，进行人的建设，提高民生水平，实行社会公正进步；四是牢牢保障国防和国家安全、社会治安秩序；五是奉行独立自主、和平、友好、合作与发展、主动和积极融入国际的对外路线；六是建设社会主义民主，实行全民族大团结，加强并扩大民族统一阵线；七是建设民有民治民享的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八是建设廉洁强大的党。

在越南社会主义建设方向中，重要的理论创新体现在越南共产党明确了三大支柱：社会主义民主是我国制度的本质，是国家发展的目标和动力；社会主义定向市场经济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经济、建设越南社会主义的物质技术基础的工具和手段；社会主义法治国家是保证国家权力属于人民，实行和维护人民民主权利的最佳方式。

对发展社会主义定向市场经济的认识，是从国家进入革新之初开始的，通过历次党代会继续得到补充。党的十三大要求统一并增强对发展社会主义定向市场经济的认识，那是“一个现代化的、与国际接轨、按照市场经济规律充分、同步运行，并拥有由越南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管理，确保社会主义定向的经济体，旨在实现‘民富、国强、公正、民主和文明’的目标，符合国家不同发展阶段”。据此，市场经济体制的健全是越南共产党在十一大就明确的三大突破口之一。这次的新颖之处在于确定的内涵更宽更细，那是“同步健全发展体制，首先是社会主义定向市场经济发展体制”^（13）。

阮富仲总书记强调：“提出发展社会主义定向市场经济是我党具有根本性和创新性的理论突破，是……重要理论成果”^（14）。社会主义定向市场经济的目标是发展经济、为社会主义建设物质、技术基础，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社会主义定向市场经济拥有由越南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管理，旨在实现“民富、国强、公正、民主和文明”的目标。这就是越南在向社会主义过渡时期总体经济模式。该经济模式保证经济政策与社会政策统筹实施，在每个步骤、每一项政策和在发展全过程中实现经济增长与社会进步和公正齐头并进。该经济模式发展的实践“在过去35年给国家带来十分美好的巨变”^（15）。

回顾越南革命国家建设，可见在革新过程中，越南共产党继承了人类史上法治国家的普世价值，同时也创造了越南仅有的价值。越南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建设和完善，被党明确为越南在走向社会主义过程中实现各项经济社会发展目标的特别重要的任务之一。

2011年纲领强调：“我国是民有民治民享的社会主义法治国家。一切国家权力属于以工人阶级与农民阶级及知识分子队伍联盟为基础的人民，由越南共产党领导。国家权力是统一的，各国家机关在行使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权中相互分工、协调和控制”^（16）。

党的十三大在各项法治原则的基础上进一步明确了各国家机关在行使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权中的作用、地位、职能、任务，保证国家权力是统一的，明确分工，密切协调，加强国家权力控制。越南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运行，必须严格遵守“法治原则”，处理好“政府、市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保证国家创建、引领和扶持政治、法律、社会环境来支持各种经济社会主体顺利开展活动、健康竞争、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创造力和资源、优势。

为成功实施这一方向，党的十三大明确了“建设扶持发展、廉正、行动的社会主义法治国家”，“以民众和企业的正当合法权益为推动改革创新的重点，保证快速可持续发展的要求”^（17）的目标。建立充分、及时、同步、统一、可行、公开、透明和稳定的法律体系。

越南的革新实践表明，社会主义法治国家是实现人民权力的最佳形式，正如阮富仲总书记所强调的“是代表和行使人民当家作主的权利，保障和保护大多数人民利益的工具。通过法律的实施，政府确保人民有条件成为政治权力的主体，对一切侵犯祖国和人民利益的行径实施专制”^（18）。

这些方向是总结实践和研究理论、参考国际经验的结果，证明越南共产党不断弄清了符合越南水平、条件且顺应世界新潮流的由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的“间接”过渡的方式。

越南实现向社会主义过渡过程的重大关系

在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越南共产党总结、系统化和明确了各种重大关系，并且在2011年纲领中首次提出。党的十一大认为，在实施社会主义建设八大方向过程中，要特别注重把握并处理好八大关系，分别是：一是革新、稳定和发展之间的关系；二是经济革新与政治革新之间的关系；三是市场经济与社会主义定向之间的关系；四是生产力发展与社会主义生产关系逐步建设和完善之间的关系；五是经济增长与文化发展和社会公正进步实施之间的关系；六是社会主义建设与社会主义祖国保卫之间的关系；七是独立自主与融入国际之间的关系；八是党领导、国家管理、人民当家作主之间的关系。

对处理这些重大关系5年情况进行总结，十二大将“市场经济与社会主义定向之间”的关系完善成了“遵循市场规律与保证社会主义定向之间”的关系，旨在进一步弄清在社会主义中仍存在市场经济的认识；补充了“政府与市场之间”的关系。十二届五中全会将“政府与市场之间”的关系完善成了“政府、市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

在十三大，党继续对重大关系进行了新的认识和补充。那是将“经济增长与文化发展和社会公正进步实施之间”的关系调整、补充为“经济增长与文化发展和社会公正进步实施、环境保护之间”的关系；将“社会主义建设与社会主义祖国保卫之间”的关系调整为“社会主义祖国建设与保卫之间”的关系；将“党领导、国家管理、人民当家作主之间”的关系调整为“党领导、国家管理与人民当家作主之间”的关系。值得一提的是，从实践出发，党增加了“践行民主与加强法治、确保社会规矩之间”的关系^（19）。

这样一来，越南共产党对重大关系进行严谨而充分的调整和补充，形成了需要处理的十大关系。这是在“间接”过渡条件下存在和发展的具有客观规律性的问题，需要在所有层面和领域上得到深刻认识和经常处理。十大关系是对党在实现向社会主义过渡的道路上的理论认识的高度概括。

创新精神和丰富的实践经验，是越南共产党提高智慧水平，继续补充和发展关于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特别是关于“后工业化”阶段以及到21世纪中叶成为高收入的发达国家之后的各种理论问题的基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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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越共十三大文件：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21年，第一册，第103页
（2）胡志明全集：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11年，第一卷，第496页
（3）胡志明全集：同上，第11卷，第610页
（4）胡志明全集：同上，第12卷，第415页
（5）越共十一大文件：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11年，第70页
（6）（7）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共产主义》杂志2021年5月第966期，第5、9页
（8）越共六大文件：真理出版社，河内，1987年，第41页
（9）越共九大文件：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01年，第84页
（10）越共十一大文件：同上，第85页
（11）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22年，第35页
（12）越共十一大文件：同上，第70页
（13）越共十三大文件：同上，第二册，第337页ư
（14）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同上，第八页
（15）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同上，第10页
（16）越共十一大文件：同上，第85页
（17）越共十三大文件：同上，第一册，第175页
（18）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同上，第10页
（19）越共十三大文件：同上，第一册，第119页
文章来源：《共产主义》杂志2022年7月第99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