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主义杂志）越共十三大所确定的旨在同步、创新、高效部署外交活动的重要内容之一是“建立以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为三大支柱的全方位、现代化外交事业”。该内容既继承了往次大会的精神，又是对协调、实施各项对外活动的内涵、作用、方式的认识上的新进展（1）。为在实践中有效实施该内容，需要阐明对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以及新形势下这三大支柱之间的关系的认识。

越南共产党对于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的思维发展的实践和过程

在越南革命实践中，不同的外交渠道在国家的每一个革命阶段得以运用、发展并发挥了卓有成效的作用。早在1945年越南民主共和国成立之时，越南共产党和胡志明主席就运用和发挥了政党外交和民间外交的作用，旨在服务当时最崇高的目标即民族解放。在党的对外交往上，在1930年越南共产党成立后，阮爱国和党的其他多位老一辈领导同志亲自直接组织实施党的对外交往工作。胡志明主席在越南与各国建立官方联络渠道之前就开启并直接实施和促进民间外交成为越南革命史上的重要对外交流渠道。这就是越南共产党形成与各国人民友好的对外政策，特别是动员舆论、使国际友人充分理解并支持越南人民解放民族、统一祖国的长期斗争事业的重要基础。

在1945年至1975年的时期，随着越南民主共和国的诞生，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等三大支柱都迈出了长足进步，为民族解放、国家统一过程作出重要贡献。在此时期，党的对外交往继续受到注重、发展并取得重要成就，形成了世界人民支持越南人民正义斗争事业的广泛战线，有助于推动抗战救国事业取得胜利，完全解放南方，统一祖国。

官方外交尽管刚刚诞生，但在通过与部分国家建立官方外交关系以及参加各种区域组织和论坛来促进世界的承认中发挥了强有力的作用。

各种民间外交活动继续得到强有力开展。在抗美救国战争中，民间外交取得了卓越的发展，采取了多种创新而独特的方式，包括派出代表团赴兄弟、友好国家进行访问，出席多场国际会议，向各论坛和国际新闻媒体发出正在战斗的南方人民的声音等；从而，形成了世界人民声援越南人民的前所未有的广泛战线。

自1975年以来，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继续迎来新的发展步伐，为祖国建设与保卫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发挥各项成就，政党外交主动调整，适应形势背景和新的任务。具体：一是主动、积极维护并拓展越南共产党与世界各政党和进步运动之间的关系；二是在国际共产主义和工人运动遭遇变故以及世界形势风云变幻的背景下为对外交往方面的战略参谋和指引作出重要贡献；为稳定、拓展和深化越南与各国双边关系奠定重要的政治基础，同时致力于处理一系列双边关系中发生的问题；四是为世界和平、民族独立、民主和社会进步事业做出贡献，助力提升越南共产党的国际声誉和地位。值得注意的是，党在政党关系在深度上扩大和发展中实现了突破，据此，不仅同各共产党、工人党和左翼政党、各进步运动发展关系，而且还在同越南多个重要伙伴国的执政党、参政党、主要反对党的关系中实现了突破，为双边关系奠定了坚实的政治基础^（2）。

随着革新和融入国际的过程，官方外交的作用得到充分发挥^（3）。革新初期，外交致力于破解封锁和禁运的困境，通过先后与各大国实现关系正常化、促进与周边和地区国家、重要伙伴国的关系，1995年加入东盟等，推动越南摆脱危机。在推进融入国际的阶段，外交通过参与签订多项多边贸易协定、加入一系列重要多边机制、承办多场峰会、两次担任联合国安理会非常任理事国等，积极致力于扩大合作关系。可以说，外交已经为实施维护和平稳定的环境，捍卫民族独立、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调动各种外部资源切实服务于国家发展任务，提升国家的国际地位和声誉等任务作出了积极而卓有成效的贡献。

在国家步入发展新时期，迎来一系列新要求、新任务的背景下，民间外交以灵活多样的方式开展，在动员国际舆论、与世界上诸多不同的伙伴扩大、多样化、多边化关系中发挥了国家的特殊优势。值得注意的是，民间外交促成了人与人之间特殊的联系和友善、开放的感情，开启了非官方的对话与合作渠道，助力解决一些面向与各重要伙伴实现关系正常化的问题。随着主动和积极融入国际的过程，民间外交是在新条件下夯实与各传统友好伙伴的关系，同时探寻并扩大与新伙伴的合作，旨在调动更多外部资源服务国家发展并在新条件下参与捍卫国家民族利益的动员、斗争工作的渠道。

在各党代会文件中，同步实施三大外交支柱的主张始于党的四大，并在之后的历次大会中得到发展和完善。1976年召开的四大通过认清各种关系对象为对各种外交渠道的认识奠定基础，首次针对每一个具体对象明确了任务，包括“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兄弟社会主义国家”、“地区国家”、“所有其他国家”以及“老挝人民和柬埔寨人民”、“东南亚国家人民”、“亚洲、非洲、拉美各国人民”等对象^（4）。这科被视为为之后关于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的主张的发展奠定基础的步伐。

1986年召开的六大首次阐明了每个外交活动的主体，包括“我党”、“我国”、“越南人民”，在有关对外交往的若干主张中同时提到两个或三个主体，体现了协调的性质，如“我们党、政府和人民”、“我们党和国家”“越南政府和人民”^（5）。

1996年召开的越共八大迎来了新发展，明显区别了每个外交支柱的任务；同时首次明确了越南建立关系的政党以及具体的关系形式：“同各共产党和工人党、各种革命、民族独立和进步力量发展关系，同各执政党和其他政党建立并扩大关系”；这也是首次“民间外交”一词被提及，具体内涵是“扩大民间外交关系和与各非政府组织的关系，广泛争取各国人民的理解和支持，致力于推动和平、合作、发展的潮流”^（6）。

2001年召开的九大继续阐明要求：“密切协调官方外交活动、政党外交活动与民间外交活动。健全各种对外活动统一管理机制，形成有效实施对外工作任务的综合力量，使得世界更了解越南国土人情和革新事业，我们党和国家的路线、政策，争取世界越来越广泛的理解、支持与合作”^（7）。

到了2006年的十大，党补充了这三个外交渠道管理机制和紧密协调关系：“确保党对各种对外活动的统一领导和国家的集中管理。密切协调政党外交、官方外交与民间外交活动，对外政治与对外经济，外交、国防与安全，外宣与内宣活动”^（8）。

在2021年召开的十三大上，党首次明确了越南全方位外交的三大基本支柱：“建立以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为三大支柱的全方位、现代化外交事业”^（9）。这是一个重要的发展步伐，因为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被提升为全方位外交的三大组成部分（而不是与其他外交领域一起的要素）。此外，这三个支柱被置于全方位外交的统一整体之中，既相对独立，又相辅相成，致力于国家民族利益这一共同目标。

由此可见，经过历次大会，越南共产党对于三大外交支柱的思维持续发展和完善，符合关于同步实施、密切协调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的观点，是符合客观规律、国际形势以及不同时期我国革命的具体条件。

首先，在越南政治制度之下，“越南共产党是领导国家和社会的执政党”^（10）。因此，政党外交有条件来充分发挥作用，为国家的共同外交工作作出贡献。政党外交针对的是世界上各政党这一国际关系主体，其中许多政党关系起到为双边关系提供战略引领的作用；同时，积极参与制定党的外交主张、路线和观点。这一实际形成了政党外交作为越南全方位外交事业一个重要支柱的作用和地位。

官方外交与越南民主共和国的诞生，争取民族独立、祖国统一的斗争过程以及革新时期广泛融入国际社会的过程密不可分。尽管官方外交在“参与与其他国家的关系的能力”^（11）这一基本内涵下的存在被认为是国家形成的过程的必然特征，但这一外交支柱的发展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国家融入国际关系生活的程度。据此，如果说越南民主共和国的诞生被视为官方外交出现的必要条件，那么越南越来越广泛和全面地融入国际的过程是官方外交发挥强劲作用的充分条件。这是与世界各国关系中主要且卓有成效的官方关系渠道。

此外，出于对调动世界人民对过去民族解放斗争以及今天祖国建设保卫事业的力量和支持的认识和需要，民间外交也有效发挥了自己的作用。这是既有历史性又有时代性的特点。对民间外交作用的认识，一方面是对“以民为本”、团结依靠人民力量的思想以及越南人民正义、和平、友好和人道的“攻心”外交传统的传承；另一方面，来源于对各殖民地民族解放斗争运动实践经验的总结，其中人民是致力于世界各民族和平、友好、团结、合作与发展的民族解放革命的重要力量。本着胡志明主席所总结的“各地无产者都是兄弟”的精神，民间关系往往是各国关系的基础，是一种持久的关系，无论政府的态度如何变化，各国民间关系都不会淡化或消失的^（12）。

此外，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的发展及三者紧密关系还反映着与当代国际关系生活中主体多元化趋势的适应和相符。除了官方主体之外，政治社会组织、政党等新主体的出现及其作用的强化，必然需要以符合每个主体的多元化实施手段、方式和力量以及与众不同的利益优先、成分特点和活动组织方式来扩大外交渠道。同时，各主体之间的紧密联系以及对各种国际问题处理过程越来越强劲的影响能力，要求全面部署并紧密协调不同主体的各种外交活动。换言之，就是国际关系生活的发展变化以及对国家民族利益这一共同目标的追求，使得各外交渠道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并保持紧密的互动。

新形势下对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的认识

在国际形势持续风云变幻且难以预料，对祖国建设保卫事业蕴藏着机遇和挑战的背景下，越共十三大明确要“发挥外交在创建和维护和平稳定环境、调动各种外部资源服务国家发展的先锋作用”^（12），其中要发挥以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为三大支柱的全方位外交事业的综合力量。

每个外交支柱都有自己的作用和使命，旨在多样化调动各种力量，运用所有外交形式和手段，在多个领域和区域并针对多种不同对象去实施，从而调动综合的力量、有效实现国家的对外目标。政党外交的任务是：第一，参与制定主张、路线以及关于重大外交问题的决策；第二，实施各种对外活动，旨在发展与各政党的关系，助力夯实越南与各国关系的政治基础；建立关系框架、引领和处理越南与各重要伙伴的关系中发生的许多问题；第三，统一管理整个政治体系的对外交往活动，指导中央到基层的政党外交和民间外交工作。

官方外交秉持作为越南国家与各国的官方外交关系渠道的使命，在扩大与各国官方关系中发挥了作用，为加强所有领域国际合作、推动与各国关系不断走深走实创建重要的法律框架，参与并发挥越南在各地区和国际机制、论坛上的作用，更加主动积极广泛融入国际社会。

民间外交在建立友好的社会基础中作用极其重要，是发挥影响力、助力以正义、公道、道理和人文来感化人心的“攻心”外交渠道。秉持“主动、灵活、创新、高效”的方针，参与的成分和力量广泛，伙伴网络及合作领域、内容、形式丰富多样而生动活泼，民间外交能覆盖社会生活的所有领域，同时能够在一些问题和一些区域，在政党外交和官方外交没有条件开展或如果开展就不那么顺利的具体情况下发挥效果。

三大外交支柱保持紧密而同步的协调配合，相辅相成，确保以下若干基本要求：

第一，在党的统一领导下谋划和实施各个外交支柱，旨在实现国家民族利益这一共同目标。深入贯彻党领导政策制定到组织实施等环节的原则，将保证对各大问题的统一认识，在实施各项外交活动过程中确保与共同目标的一惯性和相符性以及合适、高效的角色与任务分工，发挥整个政治体系的合力。

第二，保持各外交支柱之间紧密、同步而高效的经常性协调配合，确保总体性、连接性，遵守共同的目标和方向，同时符合不同时间和具体区域的对外优先方向。认真实施并严格跟踪越共中央政治局关于统一管理对外活动的规定；定期总结以便调整补充符合实践的规定和内容，加快推进地方党委颁布外事活动统一管理规定，同时尽早同步形成对外活动管理、组织机构和统一管理协调机制的文件体系。

第三，在充分认识每个支柱的特征、实施力量、空间和手段的基础上发挥每个外交支柱的作用、特点和优势。其中，高度重视政党外交中悠久、紧密、忠实关系的传统优势，官方外交活跃、积极、全面、高效融入国际的能力以及民间外交基于“软实力”、正义和公理力量的感召力和说服力。

第四，在国际形势迎来快速而复杂的大变局的背景下实施各大外交支柱中要有创新的思维。每个外交支柱的力量、对象、活动内容和方式需要持续发展和创新，使之符合世界、地区和国家的各种变化；深入贯彻“以不变应万变”的方针，在不同的具体环境和情况下，在充分保证国家民族利益的基础上确保灵活、因地制宜针对不同的伙伴和对象。
今后，为胜利实施越共十三大的外交路线和主张，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工作需要集中在以下若干工作领域保持良好协调配合：

第一，加强各外交支柱，特别是政党外交与官方外交之间在参谋工作中的协调配合。各个外交渠道，可以在形势研判，特别是关乎国家安全和发展的问题上保持配合，从而围绕各项外交主张和举措提出及时有效的参谋；对世界、地区格局以及对我们利益产生影响的主要潮流、重要伙伴和国际问题进行战略研判；围绕具有战略性的问题提出对外关系部署方向建议。政党外交和官方外交是在战略参谋，特别是具有战略性的重大问题上发挥主力作用的两支力量。此外，民间外交也是多视角、客观有益的重要信息渠道，能够为形势研判以及外交主张和应对举措的建议作出贡献。

第二，在推进各种对外关系中积极主动协调联动，旨在追求国家民族利益最大化。政党外交可以对与那些政治制度相同且与我党保持紧密悠久关系的国家的关系发挥好战略引领作用；同时与那些重要伙伴和传统友好国家的重要政党加强合作，为双边关系奠定有利的政治基础。

官方外交凭着作为被国际社会广泛承认的国际关系主体的特点以及国内外从事外交工作的力量的优势，负责与所有与我国建交的国家以及越南作为成员的国际和地区组织、论坛、机制实施各种双边关系活动。

民间外交凭着在人与人之间发出灵活声音的特殊优势以及广泛接触各种伙伴、对象以及结合具体条件灵活开展合作、斗争的能力，能够建立并实施高效的直接渠道以及许多具体领域的丰富合作交流活动（如友好团结、经济合作、文学艺术、科学教育、体育交流等），从而在增进各国人民之间的互信和理解、夯实社会基础的同时补充各项合作内涵，助力深化越南与各国的合作关系。

总而言之，越共十三大强调，以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为三大支柱建立置于党的统一领导之下的全方位外交事业。这是对越南外交在不同革命时期的传统和经验的继承和弘扬。三大外交支柱，在活动上有着独立性和特殊性，又相互支持、协调配合和相辅相成，形成当前革命时期越南全方位外交事业的合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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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党和国家的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活动有着不同的称谓，符合不同对外活动和具体背景。本文按照党的十三大精神统一称为“支柱”
（2）目前，越南共产党同111个国家245个政党发展不同程度的关系，其形式越来越多元化，内容更加丰富，包含服务政党关系发展、官方关系发展的活动以及参与推动处理与国家安全、发展相关的国际、地区问题和全球性问题等活动
（3）范平明：“过去35年，外交部门始终与民族风雨同行、报效祖国和服务人民”，VTV新闻网站，http://vtv.vn， 2021年5月24日访问
（4）请看：党的文件全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04年，第37卷，第617-619页
（5）请看：党的文件全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06年，第47卷，第432-443页
（6）越共八大文件：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1991年，第42页
（7）越共九大文件：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01年，第122-123页
（8）越共十大文件：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06年，第115页
（9）越共十三大文件：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21年，第一册，第138页
（10）越共十一大文件：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11年，第88页
（11）请看：1933年《国家权利义务公约》第一条，https://treaties.un.org/doc/Publication/UNTS/LON/Volume%20165/v165.pdf，2021年3月29日访问
（12）越南友好组织联合会：“胡志明主席关于民间外交工作的思想”，http://vufo.org.vn，2021年3月26日访问
（13）越共十三大文件：同上，第一册，第138页

文章来源：《共产主义》杂志2021年8月第97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