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主义杂志）在新冠大流行和俄罗斯-乌克兰冲突之后，世界面临两大挑战：全球供应链的分裂和中断。 为了确保独立和自主，各国需要掌握一些社会保障和国家安全的关键技术。 然而，要掌握关键技术，国家之间必须有高度的信任。 因此，包括越南在内的各国需要采取新的方式来加强与合作伙伴尤其是世界领先技术合作伙伴的信任。
2022 年 11 月 16 日，美国总统乔·拜登在印度尼西亚巴厘岛举行的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峰会期间会见英国首相里希·苏纳克 _图源：路透社
一些理论问题
“信任”的概念
国际关系中的“信任”研究已发展成为一个独立的研究流派。 世界范围内，现实主义、制度主义、建构主义等理论流派的学者都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
在越南，继承国际研究成果，一些学者就越南需要采取的旨在与合作伙伴建立和加强信任的方法和措施提出了建议。谈到信任的属性，有学者认为它是“愿意将自己的利益托付给其他对象的态度”，以及对对方采取“互惠”行为的期望（1）。 导致失去信任的原因包括言行不一、政策和行动缺乏透明度、缺乏确保承诺得到认真履行的机制等 (2)。 然而，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提出 “信任”概念的研究。
那么，国际关系中的“信任”是什么？ 根据越南语词典，信任是“把希望寄托在某人或某事上”(3)； 是“对目前人们无法通过实验证明的假设的信心”（4）。 根据英语词典，信任是“对一个人、一个组织或某事的诚实、善良的信心”(5)。 将这些概念应用到国际关系中，可以理解（对伙伴的）信任是对伙伴会做你想要的事以及伙伴有足够能力做你想要的事的可能性的期望（信心）。
信任是“积极的”，属于合作的范畴； 那种“期望”对方会“回应”你的行为的类型不属于这个概念。没有信任，就没有合作（6）。 各国在做出合作决定之前会考虑信任，并受到合作伙伴对该决定的反馈的影响。 在决定与伙伴合作之前，各国会考虑信任程度的高低。高度的信任将决定长期的合作。低水平的信任将决定合作的有限性和季节性。合作伙伴对该决定的反馈将增加或减少对合作伙伴的信任。 如果反馈水平等于或高于预期水平，信任就会增强，反之亦然。
影响“信任”的因素
信任是一种期望，受多种因素影响，其中最重要的是历史、文化和利益考量。 在这三个因素中，利益考量是决定性的因素。
来源于历史的纠纷往往会引起猜疑，阻碍国家间信任的建立。然而，如果利益考量表明有明确的获益可能性，各方仍然可以相互信任并进行合作。1975年之后越美关系正常化和发展的历史清楚地证明了这一论点。 从对合作伙伴在合作解决战后人道主义问题中回应自己“善意”的期望开始，双方在寻找战争中失踪美国人（MIA）问题上进行了合作，随后逐渐增加交流、合作，在这个过程中，两国之间的信任也逐渐提升。
文化差异，尤其是价值观差异，也是各国相互猜疑的原因。 然而，如果利益考量表明，对合作伙伴按照自己的预期行事有根据时，各国仍然可以相互信任并进行合作。美国和沙特在文化和价值观上并不相似，但仍然推进安全和军事方面的战略合作，因为两国在中东、北非等地区有着较为相似的利益考量。 同样的，利益也是中国选择东非地区（非洲之角）国家吉布提作为其全球第一个军事基地的决定性因素。
在计算与合作伙伴关系中的利益时，经常考虑三个主要因素：一是利益重合程度；二是伙伴的关系历史；三是确保合作伙伴按照其承诺行事的因素的存在 (7)。 利益重合程度是各国相信其合作伙伴会按照自己的利益行事（至少在双方利益一致的情况下）的重要因素。 利益重合越深入、越广泛（越重要），信任程度就越高。就关系历史而言，如果伙伴始终讲信用并认真履行承诺，则更有理由相信伙伴在当前也会这样做。
相信合作伙伴会履行承诺的基本因素包括违背承诺的代价、政策和行为的透明度、合作伙伴的内部机制以及迫使合作伙伴履行承诺的国际机制。在合作关系中，各国都希望实现利益最大化，信任将建立在认识到合作伙伴如果不履行承诺就会或多或少遭受损失的基础上。政策和行为的透明度也是建立信任的重要因素。透明将减少对“阴谋”的担忧。透明化也给合作伙伴带来履行承诺的压力。许多国家类似于“制衡”机制的各种伙伴内部机制的存在和效果也是评估信任程度的依据，因为其产生内部压力迫使政府履行其在国际关系中所承诺的义务。各种国际机制，包括合作伙伴作为成员的国际组织的法律和规则，也是确定信任的基础。 如果合作伙伴是许多权威国际组织的成员，那么由于受到这些国际组织的法律和规则的约束，他们必须认真履行承诺。合作伙伴内部机制和国际机制除了创造信任基础外，还培养严格遵守国际承诺的习惯。
信任级别：基于利益的视角
关于确定信任水平，一些外国学者（8）和越南学者（9）提出了三种确定互信水平的衡量标准：一是历史遗留和现在问题的数量，二是利益相似程度，三是行为监督和评估的工具、机制的数量和有效性； 规范（合作伙伴）行为的多边规则、法律和机构。
可见，尽管来源于历史、文化、价值观等的纠纷和猜疑阻碍了信任的建立（10），但并没有消除建立信任的能力，也并不决定信任的建立和加强。 根据影响信任的主要因素，可以确定与信任级别相关的条件以及与之匹配的合作程度：
高水平（非常信任）：意识到合作伙伴与自己有重合的基本、长期利益；合作伙伴有良好的行为历史，并严格遵守对自己（和其他合作伙伴）的承诺；合作伙伴的政策和行为透明度高； 合作伙伴内部有有效的行为监督机制；合作伙伴是权威国际组织的成员。在这个层面上，可以走向军事联盟，合作生产武器，买卖和转让高科技、军民两用技术、核心技术等。
中等水平（普通信任）：意识到合作伙伴有重合的利益；合作伙伴具有较好的行为历史，较为认真地遵守对自己（和其他合作伙伴）的承诺；合作伙伴具有较高的政策和行为透明度；合作伙伴内部有相当有效的行为监控机制；合作伙伴是权威国际组织的成员。在这个层面上可以有安全、军事合作，买卖和转让一般技术。
低水平（信任程度低）：意识到合作伙伴没有很大的利益重合；合作伙伴有时没有严格遵守其对自己（和其他合作伙伴）的承诺；合作伙伴的政策和行为不透明；合作伙伴内部没有有效的行为监控机制；合作伙伴并非许多权威国际组织的成员。 在这个层面上，可以进行安全合作和信息共享，但很难进行高技术的买卖和转让以及国防技术和军民两用技术的买卖和转让。
有了上述方法，就可以理解，“战略信任”是最高层次的信任，它存在的条件是各国认识到合作伙伴与自己有一致的战略利益；历史证明，合作伙伴始终恪守承诺；合作伙伴内部有有效的行为控制机制，合作伙伴是权威国际组织的成员。
事实上，国家之间不存在绝对的信任，因为利益不存在完全、永久的重合。 英美是亲密盟友，几乎完全共享文化和价值体系，但双方之间不存在绝对的信任。 许多证据表明，英国和美国在以色列与巴勒斯坦问题上并不相互信任，特别是在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时期 (11)。 国家之间绝对不信任也很少。
建立信任的措施
影响信任的因素以及与每个信任级别相应的条件是确定信任建设措施的依据。 如果希望合作伙伴建立何种程度的信任，就必须满足与该级别相关的条件。有两组建立信任的措施。一是自己采取的措施，二是与合作伙伴和其他伙伴一起采取的措施(12)。
第一组措施包括建立和提高与合作伙伴的利益交织程度；在与合作伙伴（和其他伙伴）关系中讲信用；创建（并向合作伙伴展示）内部行为控制机制； 参加并严格执行所加入的国际组织的法律和规则。
第二组措施包括为彼此创造基本的、长期的利益；最大限度地减少并最终消除猜忌因素；参与并密切在权威国际组织的合作。
国际关系中信任的新形势新要求
世界正在进入新的局面。 从国际关系来看，新局面有两大特点，一是大国竞争紧张，二是全球生产流通链条中断的风险。
从竞争来看，大国之间的竞争程度在很多方面甚至比冷战时期更加激烈； 全方位的竞争，包括经济、金融货币、科技、信息等(13)。冷战结束以来，制裁问题从未像今天这样普遍。2022年2月，俄罗斯对乌克兰进行“特别军事行动”后，美国和30多个国家同时对俄罗斯实施制裁。迄今为止，对俄罗斯个人和组织实施的制裁数量已达1.3万余个，使俄罗斯成为全球遭受制裁最多的国家，远超排名第二的遭受4000余个制裁的国家伊朗（14）。以目前俄乌冲突的发展趋势，对俄罗斯实施的制裁很可能还会继续增加。对于中国，美国和西方国家也实施了数百项制裁。 大多数制裁涉及中国台湾、新疆、西藏和香港。2022年10月7日，美国实施芯片和半导体设备出口管制的禁令，限制中国购买和生产高端芯片的能力。在半导体制造业几乎完全依赖美国及其关联国家在设计、生产和制造芯片制造机器和工具的背景下，此次制裁被认为严重影响中国的技术自主战略。 作为回应，俄罗斯和中国也对美国和西方个人和组织实施了一系列制裁。制裁的必然后果是美国与西方为一方、俄罗斯与中国为另一方在金融货币、贸易、投资、科技等各领域分裂和脱钩的趋势。
关于全球生产和分销链条的中断，新冠肺炎大流行对所有大小国家敲响了全球供应链频繁中断风险的警钟。导致全球供应链中断的重要因素之一是海运价格突然上涨。 海上运输约占全球货物运输量的90%。随着疫情的蔓延，一个集装箱的运输价格从 1362 美元（2019 年 11 月）上涨至 9628 美元（2022 年 2 月）。最昂贵的航线如中国/东亚至北美东海岸涨至16893美元； 中国/东亚至北美西海岸涨至 15218 美元(15)。运费上涨10倍，严重影响了全球供应链的运作。 然而，各国的封锁措施才真正造成了全球供应链的彻底中断。很多国家都不同程度地采取了封锁措施，包括大部分世界主要制造中心，如中国、美国、印度、印尼，越南等。
疫情过后，特别是俄罗斯和乌克兰冲突爆发后，大国分裂和竞争更加激烈，世界受到了许多负面影响。 在国家层面，舆论高度关注自主和战略自主的理念。 这些概念并不新鲜，但新的一点是如何保证自主权和战略自主权。 在全球化的世界里，完全自主意味着封闭，自己生产所有的商品和服务，对所有国家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不可取的，包括美国这样一个综合实力世界领先、地缘战略地位非常独特的国家。 因此，大多数国家通过两种方式确保自主权：自己生产基本商品和服务；与此同时，通过盟友、朋友和合作伙伴网络，创建和维护基本商品和服务的可持续供应渠道。 这一战略在全球化和区域化发展的背景下，特别是从冷战后到疫情之前，为许多国家特别是中小国家带来了成功。新冠肺炎大流行以及随后的俄乌冲突的后果表明，如果供应链被断裂，盟友、朋友或合作伙伴也无法帮助各国保证自主权，各国必须在全球供应链随时可能中断的条件下保证自主权。
为了在全球供应链中断的情况下实现自主权，各国需要自我保障基本商品，例如食品、能源、药品和一些国防、安全的必要产品，因此技术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2022年9月23日，越南政府总理范明正在主持召开“发展科技市场：同步、高效、现代化、融合”会议时提到鼓励企业引进核心技术的政策，目的是“解码、吸收、掌握，以加快企业技术创新速度”（16）。进口先进技术的政治决心和国家财政投入是拥有和掌握关键技术的极其重要的因素。然而，合作伙伴是否出售和转让技术取决于许多因素，包括信任。 随着美国及其盟友为一方与俄罗斯和中国为一方之间的竞争和对抗趋势加剧，美国及其盟友加快收紧技术出口管制措施（17）；俄罗斯和中国也有类似的行动。 为了能够进口技术，各国需要获得其合作伙伴的（高度）信任。 在影响信任的因素中，重要的因素是让合作伙伴相信双方之间存在长期战略利益的重合，不会利用合作伙伴的技术来对抗他们；未经合作伙伴同意，不会将技术转让给其他合作伙伴；同时有足够的能力保证技术不被窃取。
新形势下信任建设方向
实行国家革新事业以来，越南始终一贯奉行开放的外交政策，坚持多边化、多样化、融入国际，成为国际社会值得信赖的朋友和伙伴；同时，采取多项措施与合作伙伴建立信任。 具体来说，越南：1- 逐步建立并提高了与各伙伴，特别是主要伙伴以及对其安全和发展利益重要伙伴的利益交织程度；2-实现政策、政策规划和实施过程透明化，包括定期发布国防白皮书、外交蓝皮书、坚持“四不”原则（不加入任何军事联盟、不与任何国家结盟对抗其他国家、不允许外国设立军事基地或利用越南领土来对抗其他国家、在国际关系中不诉诸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3-加入大多数主要国际组织并严格遵守国际承诺。这些举措为增强合作伙伴对越南更加信任做出了积极贡献。特别是越南与一些伙伴在科技领域进行了相当深入的合作，接受“转让”并掌握了多项武器生产技术（18）。然而，为使合作伙伴在世界分裂和全球供应链中断风险的背景下出售或转让关键的（高）技术，越南必须在不同以往的层面采取建立信任措施。 除了继续以更加主动和积极的精神实施信任建设措施外，越南还需要：
首先，选择一批掌握越南需要的领先技术、能够向越南出售或转让技术的合作伙伴；重点评估合作伙伴对越南的信任程度；确定并实施需要采取的措施，以最大限度地减少猜疑因素并增加使合作伙伴高度信任越南的因素。在此过程中，越南需要选择最有潜力、拥有越南需要购买或接受转让的最先进技术的合作伙伴，以确保在全球供应链发生中断时能够自我保障关键产品。
二是出台决策来通过升级关系、密切高层实质性交往，提高与合作伙伴的战略利益交织水平，通过大型、寿命长的投资项目为合作伙伴在经济、投资等方面带来在越南长期利益交融；同时，加大对合作伙伴的投资力度，让合作伙伴能够清晰地看到双方利益交融程度的提升。
三是推动与目标合作伙伴的亲密伙伴及其在地区和全球范围内参与和推动的伙伴力量集合的关系。这些都是间接措施，但却对合作伙伴对越南的信任产生巨大影响。在这些合作伙伴以及力量集合内，他们分享着共同的规则和标准。 越南参与并严格遵守与合作伙伴的承诺和共同的“游戏规则”将助力增加合作伙伴对越南的信任。
四是，增强越南的能力。越南的综合实力不断增强，合作伙伴将把利益放在越南身上。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建立长久的利益重合和交织，认真履行承诺。因此，当越南有强大实力时，合作伙伴就会相信越南能够确保技术不被窃取；能够有效、正确利用合作伙伴将向越南出售或转让的技术。
国际关系中的信任是一个不易预测但又极其重要的概念，因为没有信任就很难有合作。 影响信任（和猜忌）的因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是利益重合程度。当利益重合程度足够大、足够深时，即使存在相互猜疑的问题，各国仍然相互信任、相互合作。特别是，当战略利益重合程度足够大时，双方可以进行高科技和军民两用技术的买卖和转让，这是在始终面临全球供应链中断风险的背景下确保自主权的重要因素。截至目前，各合作伙伴都不同程度地信任越南。 然而，拥有世界领先技术的合作伙伴是否足够信任越南来进行技术买卖和转让，仍然是一个尚无令人满意回答的问题。 因此，为了加强与这些伙伴的信任，越南需要继续实施信任建设措施，但要在新的、更有选择性、更果断的水平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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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参见：武黎泰皇：《国际关系中的信任和“互信关系”》，《国际研究杂志》2008 年 12 月第 75 期，第96 - 103页
(2) 参见：邓廷贵—阮武松：《国际关系中的信任与越南建设信任的战略方向》，《国际研究杂志》2009 年 3 月第 76 期，第105 - 122页
(3) 越南语词典：百科出版社，河内，2012年
(4) 哲学词典：文化信息出版社，河内，2002年
(5) Cambridge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 of English,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5
(6) 参见：David A. Baldwin: “The Concept of Security” （暂译为“安全的概念”），Review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Vol. 23, 1997，第5-26页
(7) 参见：武黎泰皇：《国际关系中的信任和“互信关系”》，同上； 参见：邓廷贵—阮武松：《国际关系中的信任与越南建立信任的战略方向》，同上
(8) 参见：Aaron M. Hoffman：“A Conceptualization of Trust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暂译为：关于国际关系中的信任的概念”），Europe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Vol. 8, No. 3 (2002)，第384-393页
(9)、(10) 参见：邓廷贵—阮武松：《国际关系中的信任与越南建立信任的战略方向》，同上
(11) 参见：Holly Ellyatt: “Is the US - UK ‘special relationship’ still special?”（暂译为：美英‘特殊关系’还特殊吗？），CNBC，2018 年 7 月 12 日，https://www.cnbc.com/2018/07/11/is-the-us-uk-special-relationship-still-special.html
(12) 参见：邓廷贵—阮武松：《国际关系中的信任与越南建立信任的战略方向》，同上
(13) 参见：武宽：《一个新时代正在逐渐形成》，《共产主义》杂志2022 年 11 月，第1001期，第95 - 103页
(14) 参见：“Number of international sanctions imposed worldwide as of January 12, 2023, by target country”（暂译为：截至 2023 年 1 月 12 日，全球范围内实施的基于国家目标的国际制裁数量），Statista Research Department， 2023 年 1 月 17 日，https://www.statista.com/statistics/1294726/number-of-global-sanctions-by-target-country/
(15) 参见：Federico Suárez Ricaurte: “Understanding Supply Chain Disruptions During the COVID-19 Pandemic”（暂译为：如何理解新冠肺炎大流行中供应链的中断），McGill Business Law Platform，2022年2 月 22 日，https://www.mcgill.ca/business-law/article/understanding-supply-chain-disruptions-during-covid-19-pandemic
（16）参见：曰俊：《总理：“将出台政策鼓励企业引进核心技术”》，Vnexpress新闻网站，2022年9月23日，https://vnexpress.net/thu-tuong-se-co-chinh-sach-khuyen-khich-doanh-nghiep-nhap-cong-nghe-loi-4515111.html
(17) 参见：Gregory C. Allen - Emily Benson - William Alan Reinsch: “Improved Export Controls Enforcement Technology Needed for U.S. National Security”（暂译为：美国国家安全需要得到改进的出口管制执行技术），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CSIS)，2022 年 11 月 30 日，https://www.csis.org/analysis/improved-export-controls-enforcement-technology-needed-us-national-security
(18) 参见：山河：《越南掌握许多武器生产技术》，Vnexpress新闻网站，2022年12月9日，https://vnexpress.net/viet-nam-lam-chu-nhieu-cong-nghe-san-xuat-vu-khi-4546205.html
文章来源：《共产主义》杂志2023 年 4 月第101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