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主义杂志）国防外交是越南共产党对外路线和越南外交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经过35年多的革新历程，国防外交与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人民外交一道，在合作领域和水平上不断发展，既为肯定越南在国际舞台上的威望和地位做出了贡献，又充分彰显着胡志明时代极具“越南竹子”特色的国防外交的独特之处。

越南共产党和胡志明主席在继承和弘扬民族对外、外交传统、特色，有选择性地吸收世界文化精髓和时代进步思想的基础上，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建设起一个极具“越南竹子”特色的独具一格的对外和外交流派——“竹根稳固、竹身结实、竹枝柔韧”。胡志明时代的外交理念集中体现越南人民的灵魂、品格和气概，即：“温和、机智，但也非常坚韧、有力；灵活创新，但在面对一切困难和挑战时非常勇敢果断，为了民族独立，为了人民的自​​由和幸福。团结、仁爱，但坚决、坚持维护国家民族利益。知柔知刚，知时知势，知己知彼，知进知退，‘随机应变’”^（1）。

国防外交置于一系列旨在与各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的关系中奉行对外路线、政策和国防政策的和平活动和举措的整体之中，为成功实现越南社会主义祖国建设保卫的目标和任务作出贡献。国防对外交往工作在党和中央军委领导下积极灵活有效部署，为深化各种关系、切实维护国家民族利益作出贡献，为解决国际发展、和平与安全问题作出贡献；继续肯定国防外交是早期、远程、以和平方式保卫祖国的重要方式之一，为建设和保卫祖国的事业做出积极贡献，助力提高越南和越南人民军在国际舞台上的作用和地位，增强国家的国防实力。

极具“越南竹子”外交特色的国防外交

在2021年全国外交会议上，阮富仲总书记将越南外交比作“竹子外交”：“……90年来，在党和胡志明主席的领导下，在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继承和弘扬民族对外、外交传统、特色，有选择性地吸收世界文化精髓和时代进步思想的基础上，我们建设起了一个极具‘越南竹子’特色的独具一格的对外和外交流派”^（2）。因为，竹子的高贵形象始终与人民、乡村息息相关，也与民族传统，尤其是胡志明时代越南外交特色紧密相连。在越共军队第十一次代表大会上，阮富仲总书记高度评价军队在融入国际和国防外交中的作用，强调该领域已成为政党外交、官方外交和人民外交的支柱之一，为早期、远程地保卫祖国作出贡献。

尽管时代变迁，越南外交在不同革命时期仍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越南作为战后遭受制裁和禁运的国家，如今已与193个联合国会员国建立外交关系，其中包括老挝、柬埔寨和古巴等传统友好、特殊团结、全面合作伙伴关系，6个“全面战略伙伴”国家即中国、俄罗斯、印度、韩国、美国、日本，18个“战略伙伴”国家和12个“全面伙伴”国家。

在多边层面，越南是联合国、东盟、亚太经合组织、亚欧会议、世贸组织等70多个重要国际组织和论坛的积极、负责任的成员。阮富仲总书记强调：政党工作、官方外交、人民外交以及各行业、领域、地方和企业的对外交往日益拓展、主动、积极走向深入。其中，越南共产党与111个国家的247个政党建立关系，其中包括90个国际共产党和工人党、执政党和发挥重要作用的参政党。越南国会与140多个国家的国会和议会建立关系，并经常积极参加重要的国际议会论坛。政府在政治、国防、安全、经济、文化、社会等领域的外交活动不断推进，为增进与合作伙伴的政治互信、利益交融做出了贡献。祖国阵线和各人民友好组织也开展务实对外交往工作，为加强与各国人民的友好关系、向世界广泛宣传革新事业和越南国家、人民的形象作出贡献。

这些成就离不开极具“竹子外交”特色的国防外交所作出的重要贡献：

首先，国防外交“温和、机智，但也非常坚韧、有力”。国防外交的温和和机智体现在深化同周边国家的关系、平衡大国关系、维护同传统友好国家的关系；主动参与多边军事防务论坛；协调组织边境国防友好交流活动，积极参加联合国维和部队，为提升越南和越南军队在国际舞台特别是在东盟的威望和地位作出贡献。国防外交为越南人民军“与包括5个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在内的100多个国家的军队建立防务关系”^（3），同联合国3个国际武装组织、欧盟 (EU)、国际水道测量组织 (IHO) 建立关系创造了条件。基本上，越南已与所有主要伙伴建立了防务关系。迄今为止，已有31个国家在越南设有常驻武官处，另有20个国家设立兼任武官处；越南在32个国家以及联合国和欧盟设立武官处。

在多边层面，越南国防外交不断深入发展。国防部积极参与大多数国际和地区机制和论坛，例如东盟以及东盟与其伙伴国框架内防务合作机制，特别是东盟防长会（ADMM）、东盟防长扩大会（ADMM+）；与欧盟的防务安全合作在多个方面得到推进，如签署《越南国防部与欧盟关于参与欧盟危机管理活动的框架协定》（2019年）；派遣维和人员参加联合国在非洲维和行动，包括在南苏丹特派团组建二级野战医院的军官、干部、医务人员和在UNISFA、ABYEI 特派团的一号工兵队的工程师、机械专家和工人等数百人次。 2023年2月，越南国防部派出76名官兵参加土耳其地震灾害救援行动。

国防外交之所以是温和而机智的，因为越南的国防政策具有和平和自卫的性质。但国防外交始终坚定不移、坚持在国际法基础上以和平方式解决分歧；积极果断防范和化解战争风险。越南一贯坚决执行“四不”原则，即：不加入任何军事联盟、不与任何国家结盟对抗其他国家、不允许外国设立军事基地或利用越南领土来对抗其他国家、在国际关系中不诉诸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
在国防外交中坚定不移、坚决贯彻“四不”原则，体现了越南保持和维护和平环境的决心；同时，这是越南为地区和世界共同和平稳定作出的积极贡献，受到其他国家的信任和高度评价。从而肯定了越南特别是越南人民军在国际舞台上的作用、地位和威望。

第二，国防外交是灵活创新的，但在面对一切困难和挑战时非常勇敢果断，为了民族独立，为了人民的自​​由和幸福；坚决、坚持维护国家民族利益。党的十三大继续申明：“坚决、坚持牢牢捍卫祖国的独立、主权、统一、领土完整，保卫党、国家、人民和社会主义制度……”^（4）。这是指导国防外交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近年来得到了深入贯彻和有效落实。

坚决、坚持已成为国防外交宝贵的卫国经验。面对持续快速复杂演进、难以预测的世界和地区形势，保卫祖国特别是边界、海岛的任务仍然面临新的挑战。在党的领导下，在中央军委、国防部直接领导下，国防外交为“牢牢捍卫祖国的独立、主权、统一、领土完整，保卫党、国家、人民和社会主义制度；维护社会治安秩序；维护有利于国家发展的和平稳定环境”^（5）作出了重要贡献。

越南国防外交在广度和深度、多层面上不断拓展和发展；代表团互访、边境外交、学术交流、培训、情报合作、军工合作、军事竞赛、比赛等许多领域的合作机制日益务实有效；防控和克服战争、非传统安全灾害、环境变化和自然灾害的后果；参加维和部队、军兵种合作、与双多边伙伴签署防务合作条约和协议等活动，得到各防务伙伴和国际社会的认可、赞赏、理解和支持，为肯定越南人民军和国家在国际舞台上的地位和威望作出了贡献。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成就充分肯定了国防外交为成功实施党和国家的对外路线和《新形势下保卫祖国战略》作出贡献；是国家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政党外交、官方外交的重要支柱，为建立越南与各国之间的信任、维护祖国的独立、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早期、远程”地保卫祖国，“保邦于未危”，在任何形势下维护有利于国家发展的和平稳定环境作出贡献。

第三，国防外交体现了“知柔知刚，知时知势，知己知彼，知进知退，‘随机应变’”的精神。《越南国防白皮书》（2004年）清楚地表达了国防外交合作政策和目标的一惯性，明确国防外交政策为：“在平等和相互理解的基础上与其他国家的武装力量建立和发展交流与合作关系”^（6）。延续这一思路，《越南国防白皮书》（2019年）强调：“越南主张与所有国家发展防务合作关系”并“在不分政治制度和发展水平的基础上随时扩大防务合作关系”^（7）。然而，“越南不接受任何强加的条件或压力下的防务合作关系”^（8）和“越南加强多边防务合作，旨在为确保国防、安全和捍卫国家主权做出贡献”^（9）。

本着“知时知势，知己知彼”的方针和“多交友，少树敌”的愿望，越南主张在尊重独立和主权，互不干涉内政，平等、合作、互利的基础上加强与各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的双边和多边防务合作，愿在尊重和遵守《联合国宪章》和国际法的基础上参与解决共同的安全挑战。越南国防外交始终坚持：“越南在尊重独立、主权、领土完整和不干涉各国内政的基础上考虑参与多边防务安全合作机制和其他国际法律机构”^（10）。

运用“越南竹子”外交思想 提升当前国防外交质量

未来一段时期，世界和地区政治安全环境将继续复杂演进，潜在风险和不稳定因素较多；社会主义祖国建设和保卫事业迎来许多新机遇，也面临许多困难挑战，对国防外交提出了越来越高的新要求。大国加大战略调整，竞争愈演愈烈。武装冲突和领土主权争端持续激烈，波及多国。此外，维护主权和领土完整的斗争依然充满困难挑战；各种敌对反动势力并未放弃破坏越南革命的“和平演变”阴谋；自然灾害、环境安全、水源安全、网络安全、跨国犯罪、恐怖主义等非传统安全问题给越南特别是国防带来诸多挑战，需要加强国际合作才能解决这些问题。

为胜利完成建设革命化、正规化、精锐化、逐步现代化的人民军队，部分军兵种、力量直奔现代化的任务：到2025年，基本建成精简强大的军队，为力争到2030年建成正规化、精锐化、现代化的人民军队打下坚实基础^（11），为新形势下祖国建设和保卫事业作出积极贡献，国防外交需要透彻领会并弘扬竹式外交方法，牢牢把握“以不变应万变”的原则；始终“知己知彼”、“知时知势”，以“刚柔并济”，实现国家民族的最高利益，重点抓好以下内容：

第一，坚持“越南竹子”外交的“不变”原则，国防外交始终置于越南共产党的绝对、直接、全面领导，国家的统一管理和政府调控之下，新形势下国防外交工作接受中央军委和国防部直接领导。

有效贯彻落实越共十三大文件、十三届八中全会《新形势下保卫祖国战略》的决议、十一届中央政治局2013年4月10日 “关于融入国际社会”的第22-NQ/TW号决议、中央军委2013年12月31日“关于到2020年及后续几年国防融入国际和对外交往”的第806-NQ/QUTW号决议和越共军队十一大决议等文件所明确的对外路线。一贯奉行独立自主的外交路线，最大限度地发挥内力、争取外力；坚持基于“多交友，少树敌”方针的关系多边化、多样化政策；统筹好外交与国防、安全；把国防外交与政党外交、官方外交、人民外交的总体战略结合起来；统筹外交斗争和各力量在实地的斗争，旨在挫败一切侵犯越南主权、主权权利、管辖权和国家利益的阴谋和行径；在保卫祖国战略中加强越南国防阵地的巩固。特别是坚持“四不”国防政策；同时，加强与各国的防务合作来提高保卫国家、解决共同安全挑战的能力。根据形势发展和具体条件，“越南将考虑以适当水平发展必要的防务和军事关系”^（12）。

第二，国防外交要在动荡的国际环境中创新思维，大胆突破，锐意进取，寻找新做法，寻求新走向，做到“应万变”。

除了遵守并创造性地运用国际承诺和越南法律，促进国家外交的综合实力外，国防外交还需要树立主动、灵活、创新，抓住机遇，克服挑战，推动对外活动提质增效的观点。这是基于近期革新过程中获得的国家实力、地位和声誉以及对越南未来实力不断增强的预测而提出的越南国防外交的新思维、新突破。此外，这一观点也表明，除了遵守基本原则外，在各项活动特别是对外活动中树立、掌握和发扬各部门、各领域的主动精神，是成功实现新时期既定的国家和部门、领域各项战略目标的重要因素。据此，国防外交除了继承、弘扬和创造性运用现有基本理念外，还需要“重视合作实效”、“选择伙伴、合作优先”、“果断防范和减轻斗争的方面”等新思维、新理念。正如十三届八中全会《新形势下保卫祖国战略》的决议所明确的“努力促进合作，减少分歧和冲突，在新时期祖国建设保卫事业中实现最高利益”^（13）。这些是利用越南和越南国防所拥有的机遇和优势，推动国家今后快速、强劲、稳健前进；同时，化解近期各伙伴特别是大国迫使越南“选边站”的风险和压力的十分务实的指导方针。

第三，加强新形势下国防外交的战略研判和参谋工作。

面对世界和地区政治安全形势快速复杂发展，各职能部门需要与全军各单位密切配合推动研判工作，准确把握、预测和评估形势特别是大国国防、安全和外交动向和战略调整。重点研究、评估、认清大国和地区国家调整外交战略和活动的意图、目标和性质；全面、深入、多维度分析并弄清对国际合作、国防外交以及祖国领土主权、边界、海岛保护任务的优势、困难、积极和消极影响。其中，要特别重视研判那些直接威胁地区和国家和平与稳定的各国关系和行为中的潜在风险、不稳定因素、异常态度、行为和行动。在此基础上，建议中央军委、国防部向党和国家提出解决各种国防安全问题，特别是敏感复杂问题的主张、对策和举措，确保精准、及时、高效，同时达到短期和长期的目标，避免陷入战略上的被动和意外，不给各种敌对反动势力可乘之机。

第四，运用“越南竹子”外交的“竹枝柔韧”思想，提高双边防务外交成效，推动同各国合作关系走深走实。

在《联合国宪章》和国际法基本原则、平等、合作、互利、遵守国际法的基础上与周边国家、战略伙伴、全面战略伙伴、东盟国家和传统友好国家推动双边防务合作，增进政治互信。在实施过程中，在原则问题上要坚定，但在行为上要委婉、机智、巧妙、灵活；明确“伙伴”和“对象”来进行合作和斗争，加大合作力度，避免冲突、对抗，避免被孤立、依赖或陷入“选边站队”的境地。强化建立战略互信、增进相互了解，“多交朋，少树敌”的措施；坚持本着尊重《联合国宪章》和国际法的精神以和平方式解决分歧和冲突。丰富国防外交形式和内容；有效实施已签署的合作内容，根据每个合作伙伴的优势和越南的需求重点推动磋商、对话、军兵种合作、培训、国防工业、军医、救援、边境国防友好交流、克服战争后果和联合或维和等机制。

面对当前事态发展，国防国际合作和对外交往的作用日益增强，越南人民军除了战斗队、工作队、生产队的基本职能外，还需要明确并很好地履行“外交”队、“国际”队的重任；为与全党、全民、全军一起建设富强昌盛之越南，为地区和世界稳定与发展作出贡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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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22 年，第184页

（2）阮富仲：《社会主义和越南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实践若干问题》，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22 年，第183-184页

（3）参见：黄春战：《提高国防外交水平，适应新形势下建设和保卫祖国的要求》，《共产主义》杂志2022年4月第987期

（4）（5）越共十三大文件：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21 年，第一册，第117、67 – 68页

（6）国防部：《军事外交活动组织管理条例》（修订补充），人民军队出版社，河内，2007 年，第60页

（7）（8）（9）（10）国防部：《越南国防2019》，真理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2019 年，第28、28、28、29页

（11）参见：越共十三大文件，同上，第一册，第158页

（12）国防部：《越南国防2019》，同上，第25页

（13）参见：黎文享：《学习、贯彻、落实十三届八中全会决议：党关于保卫祖国的新思想》，《人民军队报》，2023年12月12日

文章来源：《共产主义》杂志2024 年 1 月第1029期